出了衙门,季黑脸自觉扬眉吐气,同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道:「……今后看谁还敢说我季黑脸吃软饭!」
那群人连连道:「这回必然没人再讲了……」
一点都讲不了了,毕竟饭都没了。
一群人表面上附和着季黑脸,转头暗暗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大家都是一样的出身,也没长一张俊脸,凭什么偏偏你季黑脸这么好福气,有现成的软饭吃?这谁不眼红?
荠菜也紧跟着出来,看向等在外面的两个儿子,言简意赅:「你们跟谁?选吧!」
「当然是跟爹!」大儿子馒头脸上顶着和他爹同款的五指印,红着眼睛道:「我才不想做一个没爹的孩子,招人耻笑奚落!」
「好儿子,来爹这!」季黑脸得意地瞥了眼荠菜,又朝小儿子招手:「饺子,你也过来!」
饺子犹豫了片刻,却是道:「我想跟娘……」
季黑脸脸一沉,啐道:「没良心的东西!」
但他有孝顺的大儿子傍身,也不愁没人养老,小的反而是个拖累,不要也罢!
荠菜牵过小儿子的手:「好饺子,跟娘走,不缺爹!」
爹这种玩意儿,想要多少有多少!
荠菜托着饺子上了自己的马,喝了声「驾」,气势昂扬而潇洒地离开了人群,再没回头看一眼。
「……什么玩意儿!」季黑脸呸一声,诅咒道:「这臭脾气,迟早死在战场上!到时连个能埋尸的祖坟都进不了,只能当个孤魂野鬼!」
反正他才不后悔!
没了这泼妇,他便能娶芳娘过门,芳娘温柔知趣,那才叫女人!
季黑脸已经开始想象娇妻在怀的美好日子,他离开此处,便去敲响了芳娘的家门。
门打开,人还是那个人,却换上了嫌弃的神态:「你还来干什么?」
季黑脸愣了一下,很快又挤出笑意来:「芳娘,你看咱们的婚期……」
芳娘打断他的话:「什么婚期!谁要嫁你!」
她说过要做正妻了吗?她只想做妾!
正妻只能是荠菜嫂子!
她分明说了很多遍了,她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她是诚心来加入的!这男人究竟有没有在听?
如今没了荠菜嫂子,这个破家也没了半点前程可言,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图谋的?
她忍着恶心接近这个男人,图的不就是荠菜嫂子的本领前途,想捞个外室或是妾
室当当,跟着享一享荣华富贵吗?
他倒好,轻易就这么和离了!
「再敢来烦我,我便找我娘家阿兄来,叫人打断你的腿,把你扔河里喂鱼去!」
看着「嘭」地一声在面前狠狠关上的院门,季黑脸甚至没能回过神来——谁能来告诉他,这是发生什么了?为啥呀这是!
……
「娘,咱们现在要去哪里?」
饺子坐在马背上,头一回骑马的他被这新奇感吸引,忽然就一点儿也不伤心了。
「娘先带你扯身新衣去!」
荠菜先带着饺子从头到脚置办了两身行头,又去了一家上好的酒楼,要了一桌好菜,从酒楼出来后,已是午后,便找了家客栈投宿。
母子刚进客栈的门,迎面便遇到了正要出去的曾浣。
「统领,我听说……」曾浣面有急色,下意识地看向荠菜牵着的孩子。
荠菜则问:「阿浣,你怎在这儿?」
曾浣欲言又止。
荠菜一笑:「走吧,进去再说!」
……
常岁宁得知荠菜之事后,很容易便让人探听到了荠菜落脚的客栈,遂让人前去传话,叫荠菜且安心住着,明日一早可去和州刺史府寻她。
荠菜很意外自家大人也来了城中,转念一想,这大约是寻到人了,不然依大人的性子,定不会有这份上门做客的闲心。
大人寻到了人,而她丢掉了瘟鸡,今日是双喜临门啊!
……
常岁宁来和州刺史府做客之事,虽未声张,但刺史府的招待贵客的排面却摆得很足,尤其是宴席,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的。
见到常岁宁,娄夫人,霍辛,还有云归都很欣喜,有着说不完的话,皆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只是肚子脾胃实在遭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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