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之人,低头望向沾满公子血液的衣衫,血液并非殷红,反倒是泛着微微乌紫之色,立时心急难当,当即开口向赶车之人厉声道:“传令,车队掉头,再去孙府。”
话音落时,公子之手已然伸出,缓缓搭于开口之人掌上,眉头轻蹙片刻,终才虚弱开口:“妍星...莫要...惊慌,传下令去,行程...不变。”
“不可!”下令之人,似对公子执意离开之令甚是惊诧,还欲继续开口,却见公子那苍白修长手掌轻抬止住。
“一切皆是命数,今日如是我等用强,说不定会引来城中怀疑,难不成你忘了这汴京太守封城之举了吗?”公子虽是虚弱,但那双冷眸却闪烁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彩。
此言一出,开口之人与身旁斗笠客尽皆沉默,随后马车之外驾车与随行劲衫客们,只听得公子虚弱之声缓缓传出。
“回...明月清风庄。”
随公子令出,本已停止的马车缓缓再启,向着城中行去,时至此,街面之上,营生的百姓才渐多了起来,热闹之下,才显得马车、护卫不是那么格格不入。
人群之中,吴奋双目一直牢牢盯着马车动向,瞧得马车暂止,低头瞧了瞧手中锦囊,本欲近前,但驻足片刻,却又弃了冒失想法,环视一圈,待得人潮涌动片刻,已再不见其身影。
然而吴奋行踪,却不曾逃出马车之中公子双目,只见他在搀扶下缓缓坐起身子,微微侧目,转向一旁斗笠客,强忍胸腹之痛,缓缓问道。
“可曾...瞧见跟踪之人是何人?”
斗笠客见公子似已恢复些许,便随意侧靠于车厢之中,取下腰间酒葫,灌入一口酒来,而后闭目微阖,不知是在品味酒中滋味,还是在思索如何回答公子之问。
对方不曾开口,公子似也并不着急,静待片刻,终得斗笠客回应。
“应是从孙府门外就跟着咱们...从起步伐听来,会些武艺,但不是高手...公子可要我拿下此人,盘问一二?”
公子沉思片刻,轻摇首道:“比起这跟踪之人,我倒是更有兴趣知道那马车之中的人...是谁!”
“公子若想知晓,那也简单。”斗笠客丝毫不将马车中人看在眼中,依旧是慵懒之姿,随意答道。
“九叔如此着急,难怪...父...爹爹总说,此次北上,要我劝着九叔些许,莫要冲动。”公子冷若冰霜的面上,竟浮现出点点笑意。
这一笑,不仅未让斗笠客更加懒散,反是面上透出些许凝重,立时坐直了身子,就连言辞皆慎重许多:“不敢,既是随公子北上,一切皆以公子之令行事。”
伴公子身旁之人见状,忙开口道:“兄长这是何必,九叔他...”
不待话音落,公子已然接过话来,笑意稍去,俨然又恢复了先前冰霜面容,话锋一转:“那跟踪之人...不必理会,待他想露面时,自会相见。”
“公子...还有一事。”听得公子已对那跟踪之人下了定论,斗笠客不再纠结,而是将话锋稍转。
“哦?”公子目光稍移,示意斗笠客禀来。
“适才孙府正堂会客厅,我等离去之时,似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真气,浮于房顶...我本想出手拿下此人,但想到公子大事,便忍住了。”斗笠客稍稍思忖,将离去之时所察,如实禀来。
听得斗笠客之言,公子本显疲惫的冷眸之中,闪出些许光彩道:“高手?”
“高手!”斗笠客笃定道。
“九叔都言高手...看来这孙府,不是一般人家呐...所以你才说出明日拜见的话来...”公子并未深究,只因他知晓,莫说这汴京城内,即便是望离山庄中的那位剑神亲临,自己有身旁这位斗笠客在侧,他也能全身而退。
目光再转,公子望向马车外之街景,喃喃自语。
“封城...解封...高手...看来这汴京城,是越来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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