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了。
齐国朝廷这番大肆杀戮,稷下剑阁、横山神庙俱都不曾有丝毫阻拦。
他们终究与恶孽的君王同流合污。
“勤修一字剑诀,教出三位行侠仗义的剑道大豪客,在商旻未出之时,能够与秦国剑圣争辉的的齐国剑圣不再是迂腐之辈,却成了齐渊王沉默的帮凶。”
“横山大仙祭虽然背叛了人间,可以往他好歹怜悯天下生名,为寻一位凡人孩童尸骨,就愿意劈开鲁河。
正因为他这份善念,他才能从鲁河中得到飞景、流采、华铤三把名刀。
现在那横山上云山雾罩,横山老人再也看不到鲁河中的枯骨了。”
“还有太梧朝旧贵族齐家,他们被齐渊王连杀十九子吓破了胆,明明对天下士子有着难以想象的威望,齐家老祖宗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齐国已经完了!”养鹿道人十分认真的对南风眠说道:“等齐渊王杀够了人,建起了亡魂府邸,你也快死了。”
“我曾经在真武山上教你修行,又怎好看着你的血肉溶于血池中,白骨成为齐渊王座下的宝座,残魄入那死魄府中?”
养鹿道人说的十分认真。
南风眠听得也十分认真。
正巧月轮做了饭食,正来了院中,想要叫他们吃饭,她也听到养鹿道人这番话,替自家公子感动。
可短短三五息时间之后,南风眠眼里忽然有些狐疑:“我去真武山上修行之时,真武山上的那些道士就看你不顺眼,莫不是把你那小屋拆了,你们回不了真武山了?”
养鹿道人顿时破防,怒道:“真武山可不是真武观的,真武山上还有一片桃园,真武山下还埋着盖世的魔头,我那小屋也是道观,道观前养着十几头鹿,里面供奉着真武相,不比真武观差了去,他们岂敢拆我的小屋?”
“那你怎么赖着不走?”南风眠看着养鹿道人。
养鹿道人正要解释一番,又看到南风眠眼中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
他不愿意与打趣他的南风眠说话了。
南风眠却走上前来,与养鹿道人并排蹲了下来。
“你走吧,我想做的那档子事,人多了也无用。
你留在这里,我反而更多几分牵挂。”
南风眠说到这里,忽然拍了拍胸膛,笑道:“你这几日鬼鬼祟祟不敢出门,可曾听说了我那结拜兄弟做下的大事情?”
“他之所以能成事,之所以连皇子都能宰了,就是因为太玄京中无他牵挂之人。”
苏见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听说了、听说了,景先生连那苍龙都斩了。”
“所谓近朱者赤,陆景能杀大伏的皇子,能斩大伏的苍龙,就是因为我这做哥哥的教导有方,有我南风眠杀山阴大都护岳牢在前……”南风眠来了兴致。
“快别吹了,陆景先生是天下少有的文人,你是他的结拜兄长,却不知近朱者赤是骂人的话。”养鹿道人不愿与南风眠蹲坐在一起,他不再唉声叹气,反而直视着南风眠的眼睛询问道:“你这般急着赶我们离去,是想要做什么?”
南风眠张扬的神色收敛,轻轻抚摸着腰间的醒骨真人。
“老道,你觉得我的天资如何?”
养鹿道人瞥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月轮,心道道:“你得了人间最大的机缘,又在梦中见真武,若能持之,你便不止于空悬已久的天下刀甲,你将是禹先天、虞乾一、大烛王一般的人物。”
南风眠见养鹿道人不答,便又自顾自的说道:“我若入那亡魂府中,对于齐渊王必有大助力。
齐渊王不杀我的原因便在于此。”
“所以……我打算借此机会拆了他的白骨宫阙,看他是否会杀我。”
养鹿道人、苏见川、苏见霖面面相觑。
“师弟,你活腻了?”苏见霖直接了当问道。
南风眠摇头道:“我身在骊安府,天天闻到这般的血腥气,偏偏我又养了一颗跋扈刀魄。
养了跋扈刀魄,却只能天天以血腥气下酒,以人头为景观,实在不合我南风眠的气性!”
“我要跋扈一回。”
……
陆景梦到了南风眠,他梦到南风眠站在一座巨大的雕像前,天上有月光照下,他那兄长浑身闪着光,似乎与那雕像融为一体。
他夜里醒来,忽然有些想念与南风眠、南雪虎一同在南府中醉生梦死的光阴。
可他并没有时间沉醉在昔日美好的回忆中,因为他收到了一张请帖。
这请帖是由青铜制成,其上只有八个字。
“可敢来大荒山饮酒?”
这请帖凌空飞来,却轻描淡写的落在太华山太华城中。
姜先时匆匆前来,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请帖出自谁人之手。
“北秦大公子要请我饮酒?”
“这倒不算一件好事。”
(本章完)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