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李雨师已经彻底撕破脸面。
给李雨师机会,李雨师必会杀他,反之也同样如此。
陆景行事虽然沉稳,可既然已经与李雨师对垒,就绝不会畏首畏尾。
「一百道命格元气,一件阳橙机缘,倒也不错。
陆景一边思索,一边朝着太枢阁走去。
南禾雨还转过头来,注视着陆景的背影。
一旁的持星将军却早已追了上去,来到陆景身旁。
她就住在陆景身旁,却侧过头来,仔仔细细打量着陆景。
与其他大伏女子不同,这位宿玄军持星将军行事颇为大方豪爽,并不拘泥于礼数,看向陆景的目光也有些大胆。
「先生,其实我方才那般询问,是因为我确实想要知晓先生为何有这等胆魄。」
叶舍鱼轻声问着:「无论是参与殿前试亦或者先生方才所为,对于常人而言,都是不可想象之事......
先生却能做到这般坦然。」
陆景转过头来就看到叶舍鱼仍然紧盯着自己。
陆景问道:「你方才不是从太枢阁回来?」
叶舍鱼道:「确实如此,可我见先生一人走在青云街上,就想着陪先生一道前去。
不过是一条路罢了,再走一次也无妨。」
「而且,我上次便与先生说了我极喜欢长相俊美,又有朝气的少年。
与先生多走一道,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叶舍鱼这般说着。
白星面具下的面容上,也确实满是赞赏。
无论是方才之事,还是陆景这不凡的样貌气度,都令她单纯的赞赏。
除此之外,倒也并无其他情绪。
面对叶舍鱼的询问,陆景倒也并不隐瞒,迈步前行,又道:「雨师公子曾告诉我,活在这太玄京中,总要掌一些权柄,否则便如乱世浮萍,总会被卷入些风暴、漩涡中,原本活的何等茁壮,都免不了成为执掌权柄者手中的棋子。
有些时候,你不想成为棋子,就只能试着......
跳出棋盘。」
叶舍鱼听闻陆景这番话,就已经猜到陆景和玄都李家乃至七皇子之间,必有嫌隙。
「可是,即便是获得了殿前三试中元神、武道亦或者文士的优胜,都无法跳出棋盘,棋盘上星罗棋布,棋子无法抬头,也无法跳出去。」
「棋盘之势有大有小,跳不出大的,先跳出小的也不错。
而且.....既然已做了决定,总要努力些,也许一不小心就跳出来了呢?」
陆景和叶舍鱼小声交谈。
远处南禾雨却还站在原地。
她眼眸轻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陆景丝毫无觉,他身旁的叶舍鱼却依然捕捉到一道神念。
心中不免有些感叹。
「对这位不曾入南国公府的陆景先生,禾雨似乎生出了些好奇啊。」
.....
...
太枢阁前。
那榜文上人头窜动。
许多人看了许久,也已确认不会再有人前来添名,便要转身离去。
旋即人群最后又有骚动传来。
诸多人争先恐后,让开道路,一位少年身影便缓缓而至。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对这少年极为熟悉。
那佩剑身影在这数月中,已经声名大噪。
百姓们俱都敬重于他。
可这些大伏的公子却并非皆是如此。
其中还有受到许白焰善堂一事牵连的家族,他们看向陆景的眼神,就越发耐人寻味。
可世家公子中也有很多读书人。
无论是国子监还是玄都其他几座书院的读书人,对于陆景这位书楼先生,自然少不了敬重二字。
他们纷纷朝陆景行礼,高声道:「陆景先生!」
至于诸多府中的小姐们则更不需多说,陆景这一副皮囊,因为美男子命格以及神玉为骨命格,变得越发出彩,倒也不必再多提。
太枢阁前,几位吏员原本已经打算回去,看到又有人来此,就在殿前试榜文之前等着。
陆景来临殿前试榜文前,几位吏员也朝他行礼。
「陆景先生。」
方才为南禾雨添名的年老吏员:「不知你前来太枢阁,可是为了一阅这榜文?」
一时之间。
太枢阁前变得颇为安静,许多人侧耳听着,也不免纷纷猜测。
「这陆景......难道也入了太子或者七皇子麾下,想要助一方夺得殿前试优胜?」
「似陆景先生这样的天骄,又这般年轻,不可能始终在书楼教书,总要一飞冲天的。」
「只是不知......他入了太子麾下,还是七皇子府中。」
有人不解,问道:「难道陆景先生就不可以自由之身,参加那殿前试?」
「往届的殿前试倒是可以,只是如今,太子与七皇子之争已摆到了明面,五年一次的殿前试,也可让一位心腹在朝中得势,无人愿意同时令太子和七皇子不悦。」
「陆景先生是十三皇子少师、书楼先生,不至于这般......鲁莽。」
........
众人猜测纷纷。
陆景终于向那几位吏员回礼,道:「陆景......是为了殿前试而来。」
几位吏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吏员又匆匆忙忙入了太枢阁,不多时就已归来,朝着年老吏员摇了摇头。
那年老吏员话语客气:「陆景先生,太枢阁中并未有大人举荐于你。」
大伏殿前试举荐制来自于太梧朝察举制。
所以大伏既有科举,又有五年一度的察举,只是这察举制范围极小,又要圣君亲自过目,不曾成为世家大族发展势力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