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如今,北秦国师每每过去数年,都要与这位大伏传奇大柱国论道一番。
不久之前,大柱国苏厚苍就曾经应北秦国师之约,前往阳劫海论世界之真。
归来时,还带回来呼风、唤雨两件刀剑宝物。
正因为有这等传奇般的经历。
大柱国苏厚苍看起来温文尔雅,眼眸轻动间,却有种种霸道气弥漫,令人惊异。
“西北道已经逐渐安稳下来,钟于柏不日将要启程,以他的修为、眼界、学问,再加上已然坐镇其中的楚神愁,二人彼此配合,大概能还西北道一片安宁。”
盛如舟长舒一口气。
天下人只知西北道遭了劫难,许多***一夜之间都被屠杀殆尽,又有诸多大妖作乱,黄沙河决堤、许多所在又遭遇蝗灾,百姓民不聊生。
却不知其中,还有诸多原因,盛如舟这数月以来都在操劳此事,时至如今西北道局势才逐渐安稳。
“西北道日渐安稳,可大伏乃至这天下,仍然有劫难重重之地,河中道已经大旱六年,平等乡越发猖獗,已经在河中道立起大旗,自称为补天大将军的大雷音寺弃徒自奉神明,想还天下一个平等…
…如今内忧外患,正是多事之秋。”
盛如舟娓娓道来。
大柱国苏厚苍神色不变却看向北方。
他话语中多出了些担忧来:“重安王日渐老朽,我能感觉到他那如同烈日一般的气血将要陨落,如今天下不知有多少人静静等待着他气血彻底枯竭,等待着那一杆天戟上的大日种子彻底枯死。
到那时,重安三州必然有一场大劫难。”
盛如舟眼眸轻动,道:“过往数十载,天下间想看重安王陨落的人太多,无论是北秦还是无数在重安王手中亡国灭种的故国王室都想要让他死。
甚至我大伏
之内许多冷眼注视重安三州者,甚至与大伏交好的齐渊王,都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只是不知……端坐在宝座上的圣君,又如何打算。”
苏厚苍沉默几息时间,道:“圣君想要气吞天上地下,他心中所念并无那般简单。
重安王之女屠杀龙宫,重安王妃亲自入玄都,都不曾让圣君宽宥,也许这也代表着圣君对于重安三州的态度。”
盛如舟不愿再去看那生机勃勃的迎客松,低下头去:“如今,只盼着重安王世子虞东神能够再多撑些时日。”
苏厚苍听到盛如舟话语不由想起那一身银甲,一手长枪曾射天狼的虞东神,想起这一位重安王世子年轻时,愿意以周身气血换取其父多三年时日的抉择。
“如果再给虞东神几年时间,也许重安三州又会擎立起一位盖世的王爷。”
苏厚苍轻声道:“他是我生平仅见,也许天赋不如中山侯,不如少柱国。
可他却有直射天狼的无双气概,又久在边关,养出一身骇人听闻的杀伐气。
论及真正的战力,他比少柱国更强。
中山侯尚且年轻,也许再过十年,才可以追上他,才可与他争锋。
太子与七皇子不可多提……”
“除了这有数几人之外……我大伏如今风头正盛的天骄,与虞东神相比,还太过稚嫩。”
他话语至此,盛如舟细细思索,也不由点头。
旋即盛如舟有想起一人来:“南国公府的南风眠若可由性而起,再养一阵鼎盛的刀意,必可成才。”
苏厚照却摇头:“南风眠天赋确实不俗,可他所修的刀意却与他本身的脾性不符。
他腰间所配醒骨真人也是天下名刀,却不适合南风眠煌煌之气,他还需要些造化才行。”盛如舟思虑片刻,语气中多有些无奈:“大伏这一代,天资绝顶者不缺,无论是几位佛子、道子,无论是太玄京中的南禾雨、北阙龙王三太子都可圈可点,太玄京之外,也有数位年轻的天骄。”
“可是他们的气性却还有些不足……”
盛如舟话语至此,又忽然想起陆景这数月以来的所作所为,语气又多了些迟疑:“唯独陆景这位书楼先生,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路,胸中养了一口浩然气,腰间玄檀木剑也可剑出扶光。
他若能成长起来,大伏也许会再多一尊虞东神,再多一位中山侯。”
“只是……他却有些执着,太过持心中所持,若不加以引导,对我大伏无益。”
大柱国自然早已听闻陆景之名,他思索一番,正要说话,又忽然抬头,望向远处。
而那小亭前。
盛姿正缓缓打开陆景亲笔绘就的书画。她眼中露出微光,落在画上。
却见到一条长河蜿蜒直落,周遭几许青山破入云端。
又有月光成辉,星芒点点,美不胜收。
盛姿身旁的苏照时、安庆郡主仿佛都看到了一幕盛大的景象,看到浮现于画中的种种异象似乎成真,让他们悬空俯视着青山长河之间。
而隔了几栋建筑的苏厚苍,眼中神光微动……
他神色有些变化。
因为此时此刻,这一位盖世大柱国,却看到天上点点星辉中正气昂然,落于青山长河间,可斩鬼祟!
看到天上月光洒下清辉,却有诸多浩然气魄萦绕其中,可令邪魔避退。
周遭青山六十座,每一座青山中都蕴含着阵阵锋锐之意,隐约间可见其中雷芒涌动,生机无穷,六十座青山竟然好像六十道刀意,轰然鸣响!
而在这六十座青山中川流而去的迢迢长河,却好像是一道剑光。剑光一动,刺穿天地,映照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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