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跟于丽侧面儿了解过,又是去李学武家和后院儿“实地考察过”,她在心里对李学武有过仔细的评估。
作为一个工作了几年的大姑娘了,于海棠对另一半的要求可是比冯娟她们这些小姑娘清晰多了。
就在李学武是干事的时候,于海棠根本没有把李学武定做终极目标。
等李学武成为科长的时候才是她付诸行动的时候,但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
尤其是后来李学武的那些花边新闻传的满天飞的时候,就连她这种目标明确的姑娘都选择躲避了。
毕竟那个时候的李学武真的像是要走到悬崖边上了,领导不喜欢,跟顶头上司作对,又没有什么根基和好的家庭背景,谁相信李学武会逆风翻盘?
反正当时的于海棠不敢信,所以选择了躲避,没有轻举妄动。
等情况明朗了以后,她想行动却是抓不着李学武的影儿了,东北一趟一趟的跑,刚回来又去津门,津门回来又去边疆。
好不容易边疆之行结束了,她又听雨水说李学武有对象了。
这特么对象是哪儿来的?
他这么忙哪儿挤出来的时间处对象的?
总不能是厂里发的福利吧!
要发也应该把作为厂花的她发给李学武啊。
后悔药没地方买去,也没有卖的,她原本想的是制造几次偶遇,让李学武重新记起她,然后重拳出击。
春天来了,又到了穿裙子的季节,于海棠觉得自己的石榴裙威力并不弱,至少厂里那些年轻的就没有不拜服的。
那天去找雨水她就是故意穿了一件露胳膊,露膝盖以下小腿的裙子。
她明明感觉到了李学武的目光,可是没想到他就是那么的从自己身边过去了。
难道是露的不够多?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总结经验了,如果李学武的结婚报告真的批下来,她就只能生抢了。
现在的状况也不怎么好,背水一战不足以形容当前的紧迫形势了。
于海棠赶紧回去办公桌把工作整理出来,又拿了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脸。
用手将衣领往下拉了拉,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争取露出更多的雪白,随后拿了一个笔记本就出了门。
今天除了要进行目标直接侦查,还得争取早下班,去找她堂姐于丽去侧面侦查。
虽然上次堂姐拒绝了她的请求,但她想了,不直接打听,只要确定一下消息和目标就行。
再有,就算从堂姐那里得不着支持,还有雨水呢。
雨水跟她的同学关系还是比较好的,两人从小就谈得来,有一个在李学武院里人做支持,她的成功率直线上升。
她可是一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狠角色,只要是她相中的,还真就没有她啃不下来的硬骨头。
身材、文化修养、气质,她自觉地不输任何人,厂里一万多人,厂花不是乱叫的。
出了门,走到旁边的值班室,于海棠推开门对着里面坐着看报纸的小年轻说道:“袁华,替我值会儿班儿啊,我去做个采访”。
“什么采访啊,用咱们广播站头号美女亲自出马啊~”
这个叫袁华的嘴里是真的滑,见于海棠主动跟自己说话,三两步便贴了过来,嬉笑着问道:“要不我替你代劳吧,多辛苦啊”。
于海棠见这这色痞偷闻自己的香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混蛋撩嗤自己很久了,烦的很。
不过她现在有求于人,这会儿值班的还只有这小子,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厂办交代下来的,要去找周大姐,你去啊?”
这小子以前嘴花花,叫周大姐扇了大嘴巴,再没有着过周大姐的边儿。
袁华狐疑地看着于海棠问道:“蒙我的吧?”
“爱信不信”
抹哒了一下眼皮,于海棠微微昂着头,像高傲的天鹅一般,露出雪白的脖颈。
一转身,带动裙摆转了个半圈儿,迈着步子便往楼梯口走去。
袁华猜不到于海棠到底是不是去找周大妈,但值班室就这样,只要一个人有事,另一个就得顶上。
狠狠地剜了一眼扭着小屁股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地往广播室去了。
于海棠自然不是去宣传科,而是下了楼径直往保卫处楼走了过去,丝毫不怕身后广播站二楼那个盯着自己的目光。
“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撅了噘嘴,不屑地嘀咕了一句,目光看向保卫楼三楼的一头,那里她虽然没有去过,但她知道,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的便是厂里最有潜力的副处级干部。
听说李学武正在读大学,过几年一毕业就是大学生了,到时候升正处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也爱样貌好的,但她更知道样貌好当不了饭吃,而副处长却是实打实的能当饭吃。
他负责进步当干部,赚钱养她,她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咔咔把钱花就行了。
而对付李学武的切入点她都想好了,一个读大学的人,还能不是一个爱好文学的青年?
只要从爱好切入,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这招儿她屡试不爽。
只要对方是她的目标,那对方的爱好就是她的爱好。
“这不是胡闹嘛!乱弹琴!”
李学武拍了一下桌子,对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器之发着脾气道:“我写的纪实报道,表达的是基层同志们在安全管理一线的辛苦付出,写的是实际生产需要的技术总结,怎么特么给我发表到文学专栏上去了?”
沙器之咧了咧嘴,满脸的尴尬表情。
等李学武不再发脾气了,将桌上的茶杯往李学武面前推了推。
看着李学武端了茶杯喝茶,这才解释道:“胡编辑说了,您这篇文章写的实在是太好了,文学性盖过了新闻纪实的本身”。
见李学武吊着眼睛看过来,沙器之想停已经停不下来了,只好继续说道:“他说您的文章言简意赅、字字珠玉,十分希望广大文学青年学习到您的这种文采……”
“得得得,让他滚远点儿!”
李学武不耐烦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磕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茶杯盖都跳了三跳,沙器之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三跳。
无怪乎处长要急眼,最近处长正在往某处发力,显然是有特殊计划的。
先是安排于德才给综合办的笔杆子们下了任务,着力于当前的地震环境,将轧钢厂在双应急工作和安全管理工作上的经验和成绩进行宣传。
随后又给主管宣传的谠委副书记谷维洁挂了电话,请求谷副书记支持保卫处工作。
最后嫌力度不够,影响不够,处长还亲自撰文,给经常发表其文章的钢铁报交了稿。
万万没想到啊,钢铁报的编辑把纪实报道放在了文学专栏上了。
要说这文章写的好了还有错?
其实没错,人家胡编辑也是好心,就是没用对地方。
这种文学专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那最起码也得是几个学院级别的教授,或者是各厂最牛哔的笔杆子才能上得了。
这是啥报纸?
这是钢铁报啊,全系统第一大报,闹着玩儿呢!
李学武想的是放在专业版面,叫机关行政领导看得见,这特么放在文学版面,给特么书记们看有毛用!
摔杯子还觉得不解气,李学武瞥了一眼门口,随后将面前的报纸推远了,满脸的嫌弃,道:“什么特么的文学青年”。
这会儿于海棠正站在门口想优雅地敲门,满心希望地想要跟她心目中的文学青年李学武做个专访……
“喀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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