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了”
院里还就像一大爷这样的老人才懂这个,所以李学武起身开始穿衣服洗脸。
等李学武收拾完往出走的时候看见傻柱家的灯是亮的,一大爷家的灯是亮的,连秦淮茹家的灯都亮了。
“怎么起这么早?”
见秦淮茹从屋里出来,李学武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问道。
“帮着雨水收拾收拾,一大妈早起做的饭,你吃一口吧?”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起太早了,没胃口,等回来再说吧”。
秦淮茹手里拎着两个篮子放在了傻柱家门口的台子上。
李学武看了看,是两个布口袋,还有一刀烧纸。
“你也送吗?”
秦淮茹看了看李学武说道:“承着傻柱的情呢,棒梗他奶奶昨晚给缝的两个口袋,分别装了炒米和豆子”。
说着话,一大妈从家里走了出来,手里也拎着两个袋子放在了秦淮茹的篮子里。
一大爷从雨水的那间小屋出来,手里拎着两捆烧纸,抽出一沓放在了篮子里。
“昨晚我又打了两百张,给你带出了三十张,这一沓是你的,记着点儿”
“谢了一大爷”
李学武点头谢了,本打算如果开账,就写5块钱奠仪的,但现在一大爷给想着了,倒是好看了不少。
虽然代表公家身份去的,可终究是景家自己办的事儿,不好都按着公家的礼仪去参加的。
一大爷摆摆手,示意道:“于丽早晨起来给烧了水,你去加水吧,我帮你收拾着”。
李学武点点头便去倒座房拎水去了。
进了倒座房,正看见于丽往水桶里舀水呢。
“多暂起的?”
于丽见李学武进来,将手里的瓢放在了锅台上,轻声说道:“彪子他们还睡着,小点儿声”。
李学武拎着水桶往出走,于丽跟在后面说道:“我填了一桶了,这是第二桶,应该够了”。
进了车库,拎起水桶加了进去,拧了盖子扣上了机器盖。
于丽接了水桶说道:“出灵的时候站在旁边或者后面,别往路上站,也别往跟前儿去”。
看了看于丽认真的表情,李学武皱着眉头问道:“说道儿这么多吗?”
给李学武整理了下衣服,道:“毕竟是横死的,万一有啥说道儿嗯,记得别直接回家,带着雨水他们去路上找家馆子吃了早餐再回来”。
这个李学武还是知道的,点了点头道:“等会儿我们走了你再回去睡会儿”。
“知道了”
拍了拍李学武的大衣,答应了一声便往回走了。
等李学武把车开到西院门口的时候一大爷等人已经把篮子和烧纸拎了过来。
雨水也站在一大妈的身边,听着一大妈交代着。
黑棉袄,黑裤子,黑棉鞋,一身儿黑,只有头上别了一个白色的发卡。
一大爷和秦淮茹把篮子和烧纸放在了后座舱,一大妈领着何雨水上了侧面的副驾驶。
这会儿看着何雨水不哭了,但眼睛是肿的,脸也是白的。
看了看手表,李学武跟一大爷几人摆了摆手便开着车出了西院儿。
景家离这边不近,住在西城复兴门附近,李学武开车就开了20多分钟。
好在是这个时候路上的车辆不多,不然说啥也到不了。
一路上李学武也没跟雨水说什么,现在雨水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安静。
到了景家所在的胡同,见北新桥的边三轮在路边停着,李学武把车也靠边儿停了。
李学武先跳下了车,跟迎出来的当家子握了握手,说了自己的身份,当家子给李学武行了个礼,李学武也微微躬身回了个礼。
雨水这会儿坐在车上看着院里的一片白便哭了出来。
李学武回头看了看,对着当家子问了一句,当家子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转身往院里疾步去了。
许是听见了车声,段又亭和沈放从院里走了出来。
三人也没说话,互相点了烟。
李学武从后座舱将带来的东西拎了下来放在了车边,并没有往里面走,因为这会儿雨水还在车上呢。
不是雨水不愿意下去,也不是身体原因,而是不知道景家让不让进,以什么身份进。
李学武刚才跟迎客的当家子说的也是这个事儿,当家子不敢做主,所以回了院里请示去了。
因为雨水是他带来的,所以得等雨水这边定下来才能往里走,不能把雨水一个人扔在这等着。
段又亭和沈放也看出了李学武的意思,所以跟着李学武站在一边抽着烟没说什么。
等了没有几分钟便见院里由着当家子领着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身后跟着两个青年妇女,这三人都没戴着孝,仅仅是一身的黑。
中年妇女是景勇杰的母亲,两个青年妇女应该是景勇杰的嫂子,一个手里还拿着孝布。
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儿媳妇先是按照迎客当家子的介绍给李学武搭手行了个女式礼,李学武则是微微躬身道了一声节哀。
这中年妇女起身便去了车边,口中呼道:“雨水!呜呜呜”。
雨水见到这三人出来便站在车边等着了,听见这一声哭便也跟着哭了起来。
“妈!”
景勇杰的母亲抱住了何雨水便开始哭,何雨水也抱着景母大哭。
哭了一会儿当家子先劝了:“婶子节哀,免得误了后面的时辰”。
景勇杰的两个嫂子也劝了一会儿,景母这才捧着何雨水的脸说道:“不是妈狠心啊,是妈不想耽误你啊”。
“妈!”
看着雨水哭的伤心,景母又抱了何雨水的脑袋哭道:“现在妈狠,就是对你的好,记住了,就送小杰这一趟,回来你就跟我们家再没关系了,你也不要管我叫妈了”。
“呜呜呜~”
“知道了吗?”
任凭景母怎么问,何雨水就是呜呜地哭,景母接了儿媳妇递过来的孝帽子开始给何雨水戴孝。
纵是先前景母对雨水的家庭如何的看不上,对雨水多么的挑剔,可今天何雨水能来,昨晚何雨水的哥哥又守了一晚上,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被化软了。
景母也舍不得儿子就这么出门,所以才答应了何雨水的决定。
何雨水仁义,景母也不能亏了心,所以在门外就告诉了何雨水,送此一程,缘分即断。
李学武见何雨水被两个嫂子搀着进去了,把手里的烟抽完了才拿着自己带来的烧纸进了院子。
灵堂就搭在院子里,李学武将手里的烧纸放在了侧面的桌子上,在景勇杰的灵前鞠了一躬,又扶了上前回礼的景勇杰的哥哥和几个小孩子,虚扶了行礼的女眷。
道了一声节哀,李学武便出了灵堂。
沈放对着李学武示意了一下侧面屋子,道:“账桌子摆在那屋了”。
李学武点点头走进了厢房,“同事李学武,奠仪5元”。
写账的抬起头看了看李学武,少见这么场面的奠仪,问了李学武的字便写在了上面。
放下手里的五元钱转身出了屋。
其实这会儿还没到写账的时候,应该是出殡回来后宾客来写账,但有的宾客可能送殡后就走了,所以账桌子也会先支上。
出来的时候看见沈放和段又亭正陪着郑富华说话,旁边站着景勇杰的父亲。
见李学武走过来,景父跟李学武行了一礼,李学武也回了一个。
四九城就这样,礼数多,天南海北的人走到四九城定居下来,便把风俗习惯也带了进来。
经过几百年的糅合,现在四九城的老礼儿谁也说不明白,但老百姓多是傻子过年看界壁儿。
所以现在便随着时代的变化出现了各种贴合实际的风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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