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呆呆望着。
傅青海已经开始默默思索,如何才能搭上这头虚空鲸的亚空间便车。
想着想着。
傅青海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用想办法搭上虚空鲸,因为……
这头巨型鲸鱼正在直奔自己而来!
“全体船员注意!”
萨洛扬警醒过来大声喊道:
“宏炮装填预备!光矛充能预备!”
“萨洛扬!”
傅青海抬手制止道:
“不要攻击,想想那个预言。”
“我知道。”
萨洛扬点点头说道:
“但我必须下令装填炮弹。”
傅青海明白萨洛扬意思。
无论怎样都要做好准备。
虚空鲸距离巡洋舰已经越来越近。
舰桥里的众人甚至无法看清全貌。
只能看到鲸鱼下巴一小部分皮肤。
“他想干嘛,撞死我们?”
一个凡人船员情不自禁问道。
“他可能都没有看见我们。”
萨洛扬喃喃自语地说道。
确实,相比虚空鲸来说,巡洋舰只有它的千分之一点六大小,所谓“直奔而来”可能只是一种错觉,虚空鲸或许压根没有注意到眼前这颗沙粒,只是自顾自地游动。
但是傅青海不相信。
他没有再看虚空鲸。
而是转头了看向身边的盲女。
“你看到的画面是什么?”
傅青海沉声开口问道。
“啊,你说什么?”
盲视还是那副傻笑模样:
“我看到的,就现在啊。”
“现在什么?”
傅青海正要继续追问。
“喏,就是这副画面。”
盲视朝前方努努嘴说道。
傅青海转过头一看。
一张黑洞般的深渊巨口骤然浮现!
……
舰桥舷窗外的视野瞬间一暗。
整艘战舰都被深渊巨口吞噬。
紧接着巡洋舰重重一顿,整个舰桥剧烈摇晃起来,舰桥上的所有人都差点站立不稳,还伴随着船体变形扭曲时的呻吟。
“鸟卜仪阵列失去了信号,长官!”
侦测阵列旁的凡人军官说道
“马上重启然后再次探测!”
萨洛扬·斯卡森大吼道。
“不需要了。”
傅青海看着舷窗外喃喃说道。
战舰外壳上的信号天线还有点点灯光照亮周围环境,可以看到虚空鲸的暗红色的口腔内壁。然而此时这些肉壁上面,冒出无数黄绿色的疣状疱疹,大的可以装下一台无畏机甲,小的也能塞进一个星际战士,密密麻麻就像一串葡萄一样挂满整个内壁。
“那是什么?”
萨洛扬疑惑地问道:
“这头虚空鲸口腔溃疡了?”
傅青海转身一把拽住盲视:
“你看到了我们会被虚空鲸所吞噬,可你没说还有一群纳垢魔军在鲸鱼肚子里等着我们!操他妈的,你怎么不早说!”
盲女被他抓住肩膀晃来晃去。
脸上依旧还是那副傻笑模样:
“你就说离没离开风暴嘛……”
“纳垢魔军?”
萨洛扬·斯卡森闻言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是纳垢魔军,青山?”
“因为我看见了。”
傅青海抬头看向舷窗外沉声说道。
在灵视目镜的视野里面,那一个个巨型黄疸水泡每个里面都孕育着一只纳垢恶魔——这头虚空鲸早已经被寄生了,正在逐渐病变成为疫病温床,就不知道它是不是一万年后袭击奥特拉玛的那七只中的一只。
“盖勒力场失效!”
舰桥传来凡人船员声嘶力竭呐喊。
盖勒力场支撑到了现在终于熄灭
“他们来了!”
傅青海环视四周沉声道。
在最初的那一秒钟。
战舰里面什么也没发生。
大家都在屏息凝神等着什么发生。
然后,下一秒钟。
一圈涟漪在舰桥里扩散开来。
就像空气里面滴入一滴液体。
并在整艘船上迅速蔓延,带来了**的气息,空气变得湿滑,覆盖甲板和墙壁表面的坚硬装饰材料和变得柔软多孔渗出厚厚粘液,傅青海感觉自己踩在海绵上。
“轰——”
随后便是一声剧烈爆炸。
舰桥上的全息投影亮起多个标红区域,舰体质地在超现实的亚空间灵能的作用下发生变化,坚硬的钢铁变得脆弱而疏松,导致了一系列的问题,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随后这团三维投影闪烁几下就熄灭了。
“太空野狼,准备战斗!”
萨洛扬抽出霜狱斧高喊。
“欢迎来到瘟疫方舟!”
某种庞然大物正在咆哮,声音足以震动墙壁还有甲板。那种声音就像井底传出来的咕嘟水声,就像一片被严重污染的海洋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并在翻涌的泡沫中发出诅咒。亵渎的吟唱在腐朽的乐器里发酵:
“噢,库加斯!噢,瘟疫之父!噢,纳垢的最爱!瘟疫大军已经集合,我们正在等待,快来领导我们!伟大的库加斯,强大的腐化者,生命七大密码的守护者,赐予我们您的污秽的祝福吧!滴嘟滴嘟滴嘟!”
欢快的歌声不断地响起。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和爪子在甲板上的刮擦声传了过来,萨洛扬同样听到了。他正犹豫应该采取什么战术决策——他们过去从没有面对过这种敌人,然而还没有等他思索完毕,傅青海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萨洛扬立即带领战士紧随其后。
第一道涟漪在几秒钟内覆盖了整艘船,走廊里的灯光接连发出爆闪之后一盏一盏熄灭,船体仍在在爆炸之中不断震荡,萨洛扬猝不及防在黑暗中滑倒了,撞向一侧墙壁随后又被肉质化的墙壁反弹到了地上。
没有给予他们时间思考。
第二道涟漪很快又来了。
鲁斯之矛剧烈震动,一连串深沉的轰鸣声响起来,金属撕裂石头粉碎,仿佛一个无形撞锤砸向船体。墙壁上面满是孔洞,甲板就像水面波涛般抖动着,最终崩塌倒下。从船艏到舰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通道,剧烈的震动将太空野狼全都打翻在地,舰桥上的凡人士兵就像腐烂水果一样纷纷掉落。
当萨洛扬再一次站起身来时,他能看到眼前坍塌后形成的通道里发生了什么,黑暗中喷出了一股浓雾,空气变得肮脏,舱壁棕色条纹斑驳,还伴随着灰色线圈。这些扭曲的线圈像病菌一样增殖。这条“走廊”已经变成“喉咙”,正在不断呼出恶臭气体。
正如傅青海所预料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