黜龙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临流行(17)(3/4)

再加上很快就有几个仓促起身的服男赶到,俨然是高士瓒的同族男丁,都在那里努力持秩序,却不让上前救助,场面居然僵住。

雄伯南晓得这里人大部分心思,却懒得说话,只在有人面前,先揪住高士瓒一只手,宛若揪萝卜一般,将高士瓒五根手指尽数掰折,又取出腰刀,挨个砍下.到此时,高士瓒已经疼的连话都说不圆了,外面人也都看傻了,却不耽误雄伯南复又换一只手,再来一遍,然后又是两只脚来了一遍)

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尽数去掉,宛如什么糖果子一样散在跟前,此时,高士瓒早已经疼的胡乱嘶吼,宛若野兽。

雄天王只觉得无趣,想了一想,先一脚踩到对胸上,将胸骨断不知道多少根,复又双手使上真气,一手拽着一条腿,一手插入胸骨,将人高高举起,只是一举、一捏,然后奋一扯,便将数郡知名的大豪强给扯了个稀巴烂,尸体散成两段,内脏流了一地,身前更仿下了一场血雨。

说来也怪,外面还在骚动,但内院这里,随着雄伯南伸手一撕,就好像点了什么消音键一般,整个天地都安静了,唯独风声不停。

而雄伯南杀了人,待将尸首扔下,护体真气一,头上、身前污秽卷掉,便欲离开。

不过,刚一转身,复想起张行叮嘱,便从怀中取出那个纸条,伸手摘了个火把看了一看,却是当众摇头叹气,然后便转回身来,从地上捡起高士瓒的破服,蘸了肉酱,便往前面内院墙壁上过去。

当面无数男女,见状只是捂着嘴狼狈逃窜让出一片空地,连声音都不敢发的。

紫面王来到跟前,就在墙壁上拿破衣服

对着手中字条来写且说,天王虽然识字,

并不在行,前后往来蘸了七八回,看了五六遍,才将许多人焦急等待中将这行话跟落款给写下来。

原来,竟然只是一句短诗:朱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落款则是:黜龙帮全伙来见。

写完之后,雄伯南腾跃而起,一道紫光飞出,下方人看许久夜空,又去看几行字,再去看地上肉酱,许久方才有了声音,却早有不知道多少高氏宗族子弟,你争我抢,接管了内院、强化了守备,又遣人去与两位郡君、乐陵内的中郎将,还有身后河间大营去做报备。

别处且不,只说日下午,消息传到平原郡安德那里,郡君钱唐正在安抚长河籍贯的官吏,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然闻得消息,听完具体经过,更是大惊失色。

一瞬间,他想了许多种可能,甚至一种今晚上张就会兵城下的强烈惶恐感。

当然,钱唐很确定这个可能是不存在的,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不要说此时原到豆子岗之间没有示警,便是黜龙军已经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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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临流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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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藏在高士通部属中,那支已经逼近乐陵开始安营的军队也不可能来得及转身到安德的。

足足半晌后,钱方才强行驱逐走了所有人,始坐在那里思索种种可能性。

但是可惜,在仅仅知道雄伯南亲自出手杀了高士瓒,并署上了明显有张行言语风格的流言这个事情的条件下,钱郡守发现自己没法做任何有效的信息拓展。

甚至,当他尝试写几封信,想要各方势力小心谨慎,注意可能的黜龙军袭击时,都立即否决了自,因为这似乎正是张行此举的一个真实目的,或者说可能性最大的那个目的。

没错,理性告诉钱唐,张三郎此举的真实目的,很可能是前日来侦察后,于昨晚达高士军中,在识到可能的危后,用这种式来震慑各方势力,引起官军各方的猜疑,为他张行夺取高士通军权,继而率领义军后撤到安全地带而争取时间。

然这也是属于没有证据的猜测,可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提醒,反而显得正中张三郎的下怀。

焦虑和不安缠绕着钱唐,他意识了绝大

危险,却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巨大的压力下,几乎是病急乱投一般,

他请来了城中的那位圣人心腹冯无佚。

这个时候,他需一个稍微靠谱的人来替自己作分析。

然而冯佚抵达郡府,稍微一问,却将注意力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为什么杀人要写这句话?我来时路虽然萧条,未见冻死骨啊?”

钱唐怔了一怔,只将自己眼所见与耳闻,还有之前渤海太守张世遇的言一一讲,并直言相告,官道两侧没有死人骨殖是自己专门收拾了。

冯无佚愣了一会,认真再问:“河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钱唐再三点头,复又将之前两年北遇事端一一讲出,三征东夷、义军蜂、官军扫荡,以及夹在其的民不聊生,还有仓促上任下的无力感。

冯无佚听完,半晌无言,许久方才摇头:“我久在御前,甫一都督方便无疾而终,此番回来也都有友沿途礼送,不是不知道下面乱,

却未曾想下面的乱是这种样子.义军乱杀

人,官军也屠村,豪强只当自己是个土皇帝作威作,郡县中指令不出城居然比之前东齐覆灭时要纷乱!道大魏.已然到了这个地步?”

“东齐是土崩,这是土崩加瓦解。”钱唐无奈叹气,甚至自觉的用了一些来源不妥当的说。“还请冯老暂时不要感慨,只教我眼下该如何。”

“如是这般,钱郡守只恪尽职守,听天由命便是。”冯佚蹙眉答道。“因为你么人都信不过,什么建议人家也未必听,往哪儿猜也都可能是错的与其如此,最好分守己,见机行事,无愧于心便是。”

钱唐听完,轮到他半晌无言了,却又辩无可辩。

不过,钱唐不知道是,张行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有所为,因为根本就来不及了,哪怕钱唐每一步都精准预,他也来不做出正确反应。

又隔了一夜而已,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的候,清晨薄雾下,四口关便已经立起了红底的“黜”大旗,而披挂整齐的张三郎也开始旗下亲自监督点将了。

喊名字的是心腹阎庆。

“单海。”

“在。”

“辅伯石。”

“在。”

“徐世英。”

“在。”

“王叔勇)”

“在”

“牛达。”

“在。”

“本该到十一位头领(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临流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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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到了三十位。”点名刚一结束,名单未曾摆到身前,认真倾听的张行便抚案以对。“事发突然,诸位能遵军令,尽量配合,我很满便是本该到两万三千战兵,实际只来得及到了一万九千众,反倒是地方部队到了四五,我也无话,本就是预料之内。”

下面气氛稍微释然,说句不好听的,事发突然,需要仓促渡河,再加上最近有很多不清不楚的传言,众人无不担心即将北进的张大龙头会趁机杀人立,所以莫说八十里方圆内的领兵头领了,便是围各郡头领也都飞马赶到。

连在济阴伍惊风和鲁郡的徐仁都到了,徐世英也直接快马来。

“那咱们就不要耽搁了。”张行继续言道。“对岸往来汇报,确定这一路走西面的只有一万兵,而且跟我猜的一样,沿途劫掠骚扰,行军缓慢,咱们渡河过去,一日行军,一夜休整,便能抢在他前头,然后在平城安德城中间拦住他们当面,迎头痛击这是天赐机!最后一问,可有人可还有什么言语?”

单通海立即转出:“张龙头,咱们架了一整日浮桥,对岸官军没有察觉吗?派去的哨骑能阻拦的住吗?”

“有察觉,但能阻拦的住。”张行认真答复)“而便是没阻拦住也不要紧,因为按照前日和昨日分别过河的王雄诞、郭敬恪两哨骑领汇报,他们抓得官军子,都是往武阳郡郡治贵乡去的。”

单通海懵了一下,愣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黜龙帮要去平原作战,官军探子反而去更西面的武阳郡做汇。

莫说是他,满满当当的四口关渡口露天场上,其余头领基本上也都懵了好久,然后才在一些做过官的领们提醒下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