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没有斩草除根,留下这祸患,要是早料到一个打手也有如此刚烈之性,方才康柏放他一马想留活口的念想,就应该在我手里彻底断掉。奈何当时,我衣衫褴褛自顾不暇,也低估了奴才护主的心性。
只见那人的手背上还插着未拔出的发簪尖锥,那只受伤的手垂在一侧,原本空着的左手此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枪,只是闻声后的一个回眸,黑漆漆的枪口正好直指我的眉心。
康柏的枪口立马换了方向,“放下。”
男人被刺穿的手背血顺着指尖往下流,面色萎黄嘴角还不忘一抹讥讽,“那就先看看是谁的枪更快。你应该不希望心爱的女人眉心多个弹孔吧。”
康柏下意识握紧枪柄,“你放开她。换我做人质,我比她有用。”
男人耻笑,用滴着血的手将我狠狠推出去,“我正有此意!”说话间,他一把拽过康柏,拿枪抵在康柏的太阳穴,冲我说,“让你带来的那帮警察撤出去。想让他活着,就乖乖听话。”
康柏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你们逃的掉。”
“闭嘴!”勒住康柏的胳膊骤然实力,他警觉地盯着我,拖着康柏做掩体一点点绕到一边,用另一只手一把拽起下半身流血流到奄奄一息的男人,艰难地将人拽起来一寸寸向后门的方向移动。
他一边警告我别动,一边防备康柏耍花招,原本也只是比康柏高出几厘米而已,前面勒着一个高大的康柏缓缓倒退做盾牌,插着尖锥还在滴血的手还要拎一个下半身因疼痛无法正常行走的男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缓缓举起双手做出妥协的姿势,“拖着两个累赘你逃不远的。”我指指康柏的位置,“不如换我,最起码我体型娇小方便携带。”
男人冷呵一声,“少说废话,过来开门。”
他的手腕突然一转,枪口抵住了康柏的下颚,“不想他的喉咙多个孔吧。”
我仔细观察着此时的局势,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手段,以康柏的身手夺下枪反杀对手简直易如反掌。
他为什么不动手。
我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们身边,十分配合的打开了后门。
后门庭院的几十米开外是个巨大的停机坪,怪不得他们胸有成竹,原来是早布退路。
就在这时,昆源战胜带着一小队人分别从正门和二楼冲过来,正巧目睹从后门溜之大吉的歹徒。
昆源跺脚:“草!就晚了几秒。”
直升机处在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螺旋桨缓缓转动着,越走近,风越大,声音越响,螺旋桨的转动速度就越快。
他们一步步后退,挟持者高度警惕,不断提高音量命我后退,否则就打爆康柏的脑袋。
我跟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全程谨慎,缓缓挪步。起初还能听见康柏与挟持者的对话,后来,螺旋桨飞速转动起来,机身也开始晃晃悠悠地离开地面,我就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我扬起手臂遮挡因机身动力吹起的沙砾,再望过去时,康柏已经跟挟持者打了起来,他率先夺过枪,痛快地一枪打爆准备爬机逃脱的下体爆裂男,为我报了羞辱之仇。
紧接着是一场激烈的搏斗,两个人的身高体格差距甚微,对战的男人虽手背负伤,但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打手,康柏打的很吃力。
昆源他们赶来时,直升机已经飞起一大半,几束强光亮起,在场的警员齐齐端起枪对准直升机下拼死搏斗的两个男人。
“没有指令,禁止开枪。”昆源端着枪保持着射击的姿势,脑门却滲出汗来。
康柏手里的枪被敌手一脚踹出数米远,康柏也杀红了眼,他一个起跳踹向敌手胸口,被揣的人连连倒退数步后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