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源把短枪丢给战胜,叫手下送来一把趁手的狙击枪,找了个地方架好枪精准无误的瞄准了还在喘粗气的敌手。
不曾料,就在子弹射出的前一秒,这人就像是借了命一般,一把拔出手背上的尖锥冲着康柏俯冲而去。
射出的子弹擦破敌人手臂的衣裳,一道鲜艳的红微微渗出,只是擦伤。
落空的子弹,为厮杀的野兽呐喊,只有发射者在这一刻的瞄准镜后方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强大的风力,吹起我身上原本就单薄破碎的衣角,眼看直升机弃伴而逃,康柏紧张起来,但凡有一个活口离开,就预示着我们的未来会面临一场大灾难。
敌手却笑了,这一笑,代表仅需一个活口带走情报,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后的路就越会生死难料。
又是一枪,子弹穿透了直升机机舱的玻璃。
紧接着发出的第二枪子弹穿过第一颗子弹打穿的弹眼,精准穿透了飞行员的太阳穴。
一瞬间血光四溅,直升机失控,胡乱在天上盘旋。
黑夜下的男人嘴角渗着血,他捉紧那根闪着寒光的尖锥杀疯一般冲向注意力暂时转移到半空的康柏。
“康柏!!!!!!”一声凄凉的呼喊划破了血染红的半边天…
他亲手为我披在身上的薄毯,在我冲刺的路上被席卷起来,它在半空飞舞又在高空坠落…
又是一声枪响。
在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康柏捂着脖子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在不远处的地方凶手被昆源的一枪贯穿了心脏。
我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软的像是瘫痪已久的老嬬。
我匐匍着艰难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终于,得到上天的垂怜,让我有机会再看他一眼。
我慌乱又手足无措地将他揽入怀里,“康柏…我们回家…”
脸上的泪水在夜风中飞舞,我拼命捂着他的伤口,属于我的那根簪子原本是用来助他踏上征途的…
可此刻,它明明深深的扎进他的血肉,可又为何我的五脏六腑会如刀绞一般疼痛着…
他缓缓抬起手来,墨黑色的眸子越来越淡,嘴角艰难地扬起,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很认真的听…
很认真的听…
“听话…别哭…”
怎么会不哭呢,我多想告诉他,此时的我有多痛。
心,像是万箭齐发的箭靶,每一根都正中红心…
“你别说话,昆源叫医生了,我们去医院,我们要一起回家。”血,流过我的指缝,顺着我的手肘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来…来不及了…”夜空下他这张英俊到一塌糊涂的脸,被血沾染,我任由眼泪肆虐,却无法忍受他的脸在我的怀中逐渐苍白。
“差一点就碰到月亮了…”他苦笑着,“可是…天…亮了…”
那只缓缓抬起又快速垂下的手,最终没有碰到他的月光。
而我,任由他在我怀里没了声息。
“康柏…”撕心裂肺的哭喊,被千米之外直升机坠落的爆破声掩盖。
声嘶力竭地悲痛声,换来的不是上天的怜悯,而是喉咙里的腥咸。
昆源赶来时,只见我浑身沾满了康柏的鲜血,他刚要蹲下,只见我喉咙一紧,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谷凝黛…”这是我陷入黑暗之前,听到的最绝望的呼喊。
我跪在绝望的深夜里,似乎也无了生息。而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已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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