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让朕来 735:暴风雨之前(下)【求月票】(2/3)

侍中一听暗道不妙。

正欲开口解释,一侧的宁燕就拆了他的台,疑惑:“你何时跟康季寿成了故交?”

据她所知,康时跟他无甚交集。

沈棠听闻这话看向了宁燕,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

见沈棠并无动怒的意思,侍中硬着头皮解释:“请沈君恕谢某欺瞒之罪,其实此番是来找图南的,只是图南尚无名声,担心生出不必要的波折,这才假托康季寿之名。”

沈棠跟宁燕求证:“来找图南?”

宁燕也是一头雾水:“找我作甚?”

侍中没想到自己不用去陇舞郡也能完成嘱托,但又存了几分“报复”的心思,不准备现在就坦白一切。他神秘道:“自然是为了完成一位义士的承诺,送图南一瑰宝。”

对宁燕而言,亡夫尸骨确实是瑰宝。

宁燕垂眸思索半晌也想不起侍中口中的“义士”是哪位,侍中不想回头被宁燕用剑戳死,冲赵葳拱拱手:“可否劳烦赵女君帮忙跑一趟,谢某下榻处取来两份物件?只需跟拙荆说一声,是转赠图南的,她就知道了。”

简单跑腿的活儿,赵葳自然不会拒绝。

仗着武胆武者能飞檐走壁,她两点一线直接过去,踩着屋顶院墙几个起落便到。

“不知先生尊姓?”

等待的功夫,沈棠也简单了解了侍中。

侍中道:“鄙姓谢,名器,字士藏。”

“谢器?”

谢器误会沈棠听错:“器型之器。”

他因为这个名字还被同族的同龄人嘲笑过许多年,毕竟这个名字听着就很丧气。

再者,他的天赋挺平庸,凝聚文心时间也晚,父亲没有来得及给他取字就病故了。

“士藏”这个字是宴师给取的。

沈棠笑眯眯地跟侍中打听。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确实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道士藏等到机会了没?”

作为喜欢雁过拔毛的主,一条狗路过都要给她打几天工,更别说大活人。谢器来投奔宁燕,宁燕是她的僚属,四舍五入,这位谢器就是来投奔自己的啊!文心文士多矜持,作为主公要主动点。至于文士之道坑……她就不信自己撞不见一个正常人。

沈棠在内心数了一遍宴安之父的学生,暗道这位老先生教弟子还挺强。宁燕、谢器、宴安、郑乔以及徐解都是宴师的学生,但拜师时间有早有晚,并非都是同一届。

自己或许可以转变一下思路。

薅一把宴师的羊毛。

谢器心下微讶,似乎没想到沈棠一上来就如此主动,他可是什么准备都还没呢,电光石火间,赵葳解救了他,扛着东西赶来。人未至声先到:“主公,东西取来了。”

一只泛着红调的黑色剑匣。

一只捆着里三层外三层葛布的陶罐。

谢器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至陶罐旁,在宁燕迷茫探索的目光下,神色哀伤又同情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图南,谢某此番也算没辜负义士委托,将兴宁给你带过来了。”

轻飘飘一句,落在宁燕耳中如若炸雷。

炸得她脑中嗡鸣不断,一片空白,天地似在她眼前颠倒旋转,剥夺她说话能力。

她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支撑着想要起身上前,结果膝盖无力支撑,砰得一声又跌落回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眼眶盈泪。

“兴宁,兴宁他……兴宁回来了?”

坐在上首的沈棠也震惊直起身。

“宴兴宁?”

谢器看着宁燕这般模样,隐约明白宁燕的文气和文心花押为何与宴安如此神似,是她的执念忘不了那人啊。他将原委一一道来:“前几日有一行宫内侍登门,将此物交托于我。那名内侍感念兴宁恩义,冒着杀身风险与几名同僚合力藏起了兴宁的尸骨。”

说起那名内侍,谢器还是唏嘘。

当下时局还留在临时行宫,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因为郑乔一旦失利,以屠龙局联军对郑乔的恨意,还有民间对这位暴主的愤怒,屠杀行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唉。

民间只会拍手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