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一时说不出话,瞥了秋葵一眼。她却转开脸去,仿佛不想在此时与他朝面。
“你老想太多了,哪有这般‘将来’。”沈凤鸣咕哝一句,又道,“算了,你都说没存几锭银子,为这个事把你家底借给我也是不必。我回去数数,要是够就把思仙楼弄下来让他们闹腾——但流水介好酒好菜就不必了,那些人又不是真为吃顿饭来的——你要是舍得——酒分我点带去,我请请自家人,就很承你情了。”
又向秋葵道:“至于喜帖,我想着请这个不请那个总有漏缺,真不请的也未必就真不来,所以——还是不一一发了,干脆就把话说出去,谁想来的就来,思仙楼就那么大,来早了入席,来晚了门外站着。你说呢?”
“再好不过。”秋葵道,“省得麻烦。”
“你们真不怕人来得太杂,什么牛头马面都有?”老掌柜倒是担心了,“我是不懂你们那道道,但……但你不是说君黎公子恐怕要来,盯着他的人多,你们不怕出事?”
“你是担心君黎出事?”沈凤鸣笑了一声,“趁早别操这个心了,盯着他的人是多,真要说对他出手,只怕都得掂量掂量。”
“不是说输赢,我是担心你们啊——到底是你们的喜筵,别弄得乱七八糟的。”
“我们早说好了,君黎要是真回来,这喜筵就提早撤下了,多半连用都用不上。”秋葵开口,“所以……不必想那么多。”
老掌柜出着气:“就没逢着过你们这么浪费的,银子都花了,排场全用上,就摆个空心阵,也不晓得到底骗的谁。”说着便忍不住摆了摆手,顾自回进后堂里去了。
沈凤鸣十分没好气,偏了头向秋葵抱怨:“这老头子越发当自己是我亲爹,管那么多——我都说了不要他借我,他是不是没听见?”
秋葵笑:“你便告诉他,你在临安这么久了,总还是能逢着那么一两个真心的,会送点礼来,给你回点本钱。”
沈凤鸣嗤了一声:“什么真心。你都没真心,谁要是真心送礼,我过后不也只好给人退回去?”
秋葵便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她忽开口:“沈凤鸣,欠你的我会还。”
沈凤鸣皱眉:“谁要你还了,怎么,找君黎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说的……不是钱。”秋葵道,“我……”
“别的就更不须还了吧。”沈凤鸣笑,“你还别说,真说起来,我欠你的也不少。你经脉受的伤,我前些日子还想到了一点头绪,但与幻生的心法有关,不知可不可行,这趟去洞庭要问问关默。你要是愿意,等依依这边一切都好了,就去洞庭找我……”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还是算了,你一个人上路我不放心,我也不知那法行不行,还是等我回来……只是这回我得在那多留一段时日,没……没那么快。”
秋葵不置可否,只道:“我看你这两个月一直很忙,真能那日一过,便走得开去么?”
“有什么走不开。”沈凤鸣喟叹,“君黎要是回来了,这里的事我定须统统还他手里。他要是不来,我也更不知还在忙些什么。实是累了——就算没有云梦找我,我也得出去兜上两个月散散心。”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