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高悬,矗立在阴影中的教堂就像是一座鬼屋。
清冷的微风中,花了三分钟,雷恩匆匆回到了山坡上。
不远处,冬木教堂周围空无一人,那个环境颇为幽静的庭院已经被之前的那场乱战摧毁殆尽了。
四处堆积着碎石和枝叶、木屑,景象显得荒凉破败。
还没等雷恩进入地下室内找人,Saber,士郎和美杜莎就一起迎面走来。
“看来你们找到了暗门。”
雷恩凝视着这三人,他们明显已经到过那个地下室了。
Saber和美杜莎这两个见惯了生死的从者还好,只是看起来心情有点沉重。
不过卫宫少侠状态就不太好了,虽然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那晦暗无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他精神受了重大打击,在强撑。
“Archer,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呆毛王主动开口询问道。
他们虽处于教堂内的地下室中,但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炮火轰鸣震天响,加上又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棺材中的孩子,所以决定先出来看看情况。
应该庆幸他们出来的有点晚,否则金先生可能被群殴。
“是这样的……”
雷恩也没隐瞒的意思,简短的说了一下和英雄王交手的事。
听到他刚刚在山坡下拦住、还打伤了大名鼎鼎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Saber,美杜莎和士郎三人还是颇为动容的。
阿尔托莉雅那双漂亮的圣青色上下打量着Archer,发现他身上的魔力气息依然十分充沛,且毫发无损,心中暗暗吃惊。
她刚刚已经知道了,十年前那个讨厌的金皮卡就是英雄王。
怪不得他可以干掉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后依然毫发无损,最终决战时直接压制了她。
然而,Archer今晚却击退了对方……
这一对比,Saber不免有点气馁,又有点不服气。
美杜莎倒是很淡定,不太奇怪Archer可以和吉尔伽美什抗衡。
她在学校小树林被雷恩一顿痛扁,虽然过程和体验很糟糕,但多少也认清了这个新Master的实力,只是更好奇他的身份。
“英雄王是吗,Archer,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卫宫士郎的语气有点低沉,仿佛在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绪。
“我想原因并不重要,很显然,那些可怜的孤儿的性命并不被言峰神父和吉尔伽美什放在心上。
刚刚我质问了,猜猜英雄王是怎么回答的?
那些孩子的生命没有丝毫价值,能为本王提供魔力也是一种荣幸……直到最后,英雄王也没有任何要忏悔的意思。
至于言峰神父那个变态,做这种事只会让他愉悦。”
雷恩摊了摊手,总有些人,即使做恶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仅如此,他们往往还有一套自己的哲学理论并对此坚信不疑,而且乍一听还很有道理。
当然,只要没有被洗脑,或者三观跟着五官走,正常人还是能知道──闪闪和麻婆神父的那些理论骨子里就三观不正,做的事更是妥妥的反社会行为。
见卫宫士郎还想说什么,雷恩摆了摆手:
“少年,他们已经病入膏肓,早就没救了,指责质问他们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干掉他们,你也不想圣杯落入他们手里吧?”
士郎嘴巴微张,把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然,看他脸上不甘的神色,见了金闪闪和麻婆神父后,他估计难免还会质问一番。
不过相比讲道理,雷恩更喜欢物理教育。
他很清楚言语有时候很无力,麻婆神父和闪闪都是意志坚定的人,既然说服不了他们两个,不如直接宰了。
“这么说,Archer,英雄王和言峰绮礼两人早已暗中勾结,已经证据确凿了?”
见气氛有点沉重,美杜莎出声道。
雷恩点了点头,然后眼神一变,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扫向了侧方的一颗大树:
“圣堂教会的两位,偷听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前因后果了吧?”
有人?
Saber和士郎微微一怔。
这时,一颗枝叶茂密树干后面,两位身穿黑色的风衣,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银色十字架项链,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面容清瘦,眼窝深陷,仿佛熬了三天三夜都没休息过,还在轻轻咳嗽。
另一位脸庞如大理石雕塑般硬朗,他的表情十分僵硬,只是一个红鼻子略显滑稽。
从气息上看,这两人不是魔术师。
他们对视一眼,慢慢走了过来,不过一只手都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手中正握着几枚黑键,这瞒不过雷恩的『破妄之眼』。
圣堂教会在冬木市这里自然不止言峰绮礼一个人,麻婆只是主要负责人。
这两个代行者在美杜莎和Lancer库丘林进行宝具对拼时就悄悄潜入过来了,只是那时大局已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看到Archer和英雄王的战斗,更是惊骇的连出来质问的胆子都瞎没了。
这个时候被我发现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我们两个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言峰绮礼他确实违背了规则,私下参加了圣杯战争。”
眼窝深陷的男子声音沙哑的说道,算是给事情定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