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有千字文之文采辞藻,百家姓记诵之美,真是好文,你说是一个神童所文,这样的神童为何不知他的姓名,若是禀了给了官家,赐个一官半职也是不难啊。”
李觏道:“吾也以为如此。”
而如今这位三字诗的‘作者’章越正一肚子怒火地返回斋舍,将此事告之刘几。
刘几亦道:“直讲未免太严苛了,哪有这番道理。”
“你诗赋虽说一直为否,但经义却一直为优,如此也不到开革。”
太学之中,因胡瑗提倡经术,故而进士斋三日考诗赋,八日考经义。
平日私试考核,以诗赋,经义为优平为学生打分。
如果诗赋经义具优则为上,一优一平为中,具平及一优一否为下。
若是一平一否三次,或者两否一次,则发还原籍。
章越这三次私试都是一优一否,还轮不到开革的份上。
同时太学还有兼考核行艺,这个是由直讲和斋长来定夺。
直讲主要看平日‘感风’多少,是否‘未留宿’来判断,像黄好义‘体弱多病’的,行艺只能得一个下。
而章越这样大门不出,整日在斋舍读书的好学生,加上平日与刘几交好,行艺自是得一个‘优’字。
从这方面考量,章越再如何也没有被开革的道理啊。
故而刘几也是为章越忿忿不平了,揣测李觏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刘几道:“三郎放心,我与杨直讲交好,我找他帮你说情。就算李直讲再如何不讲情面,也会给杨直讲三分颜面。”
章越心想,如此这不太好,章友直与杨南仲不睦,这个人情还是不亏欠才是。
章越当即道:“多谢斋长仗义出手。于诗赋文章,我确实有些不精通,直讲斥责倒也并非毫无理由。我想这三个月先攻读诗赋,若是不成,到时再求斋长帮忙。”
刘几听了点点头道:“也罢,就依三郎。但是三郎还是需寻一个名师学诗赋文章。如今春闱在即,斋里的人怕是没有功夫指点,最好拜个名师来。”
章越听从了刘几的意见,但心想到哪里寻一个指点自己诗赋的老师。
此时章越想到了蔡确,入了太学后,二人走动不多。
蔡确是功名心极重之人,这一次解试考了太学生第六十二名,中进士的概率还是相当大的。
太学生六百个解额,其实并不难,除了国子元外,名次先后对于省试最后参考的价值也不大。
但能入六十二名说明蔡确还是了得,章越还知道蔡确诗赋作得极好,平日都有随手作诗的习惯,在太学生里颇受推崇。
历史上他受到韩绛赏识,即是一首奉承的诗‘儒苑昔推唐吏部,将坛今拜汉淮阴’。
那时候韩绛为陕西宣抚诗,蔡确设宴款待,席间献上此诗。
再加上后来的‘车盖亭诗案’……
故而章越寻到了蔡确打算求教诗词时,也是反应过来,我怎么找蔡确学诗,自己这操作实在是智商感人。
幸亏蔡确直言自己如今忙着备考省试,一时没有功夫。
不过蔡确确实仗义,当即推荐章越可以找自己学诗赋的老师吴处厚去他那学习。
吴处厚如今在京任将作监丞,他是邵武军人。邵武军在宋朝前曾为建州节制,故而与章越也算是老乡。
但是听到蔡确提及吴处厚,章越心底也是一凛。
此人不也是宋史里的奸臣么?
咱们到了宋朝,啥都没干,就见得‘奸臣扎堆’,下次再碰见蔡京,蔡卞,吕惠卿,大家都可以开两桌麻将了。
蔡确倒是很是热心,章越则心道,自己从吴处厚学诗,才是怕步了蔡确的后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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