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说道:“废话。”
柏涙只要说了一遍自己的基本情况。
然而,这王大婶就像是智障一样,一连问了三四遍。记住了前面忘记了后面。
柏涙有点无语的想:“这些人怎么搞的?”
他干咳了一声,对王大婶说道:“我暂时不想成家立业,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王大婶淡淡地说道:“别走,我问完之前,你走不了。”
这句话,让柏涙有一种在过堂的感觉了。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犯罪嫌疑人。
柏涙对王大婶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问我这些?”
王大婶哦了一声:“我平日里给人说媒说习惯了,审讯犯人的时候,喜欢问这些东西,否则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柏涙:“……”
王大婶喝了一声:“柏涙,你方才的财产我也了解了一下,凭你的发明,以及商君别院给你的工钱。你的收入虽然丰厚,但是不可能在咸阳城中买得起宅子。你怎么解释那些钱是从哪来的?”
柏涙冷汗直流,他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说买宅子了?我若在咸阳城中有宅子,我何必还要住在宿舍呢?”
王大婶说道:“你没有宅子吗?我们在你的宿舍当中,搜出来了这本房契。”
柏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是祖上留给我的。”
王大婶说道:“可是你放在说,你祖上世世代代都在赵地,他们怎么给你留下咸阳城中的房子?”
柏涙说道:“因为……因为……因为我父亲留下来的不是房子,而是钱财,我得到钱财之后,在咸阳城中买了宅院。”
王大婶说道:“他给你留下的钱财?可是据你所说,你父亲是工匠,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柏涙说道:“我父亲,我父亲乃是能工巧匠。”
王大婶冷笑了一声:“能工巧匠,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忽然,她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柏涙,你别给我狡辩。你老实说,是不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偷偷变卖,靠着这种手段,弄了一些横财。”
柏涙使劲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王大婶指着墙上的一副对联说道:“你好好思量思量。”
那副对联很有特点。
上联是:吾日三省吾身,三思而后行。
下联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据说每一个进来反思室的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对联什么玩意?上下联字数都不一样。
但是当被审讯一番,终于精疲力尽的出去的时候,这些人就只有一个念头了:这对联说的真对,真后悔之前没听。
柏涙一通胡思乱想,而王大婶等人则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回去之后,就会搜查你的所有地方,到那时候,你偷来的赃物可就藏不住了,你好自为之。”
柏涙呵呵了冷笑了一声,一言不发。
他的东西根本不在宅院当中,所以不怕搜查。
随便查吧,老子不怕。
至于名声坏了……
坏了就坏了吧。
柏涙已经绝望了。
这几个大妈走了之后,柏涙就在反思室发呆。
这期间,曾经有不少人来看他。
有人进来之后,讽刺柏涙几句。有人进来之后,踹柏涙几脚。
柏涙默默地承受着。
可是任何承受都是有限度的。
渐渐地,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柏涙又想寻死了。
这样的活着,有什么尊严,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柏涙一看那人,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
是牛犊。
牛犊看着柏涙,幽幽的叹了口气,第一句话就是:“那些人太过分了。”
雪中送炭,何其珍贵。
柏涙上前一步,握住了牛犊的手。
牛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受苦啦,其实,这样的遭遇,我也有过,所以我很同情你。”
柏涙:“啊?”
他看着牛犊,万万没想到,在商君别院风风光光的牛犊,居然也有这样的经历。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牛犊亲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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