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讼师?有哪一位讼师能比得上李斯?
甄厚见朝臣们执意不肯请讼师,纷纷向官府走去,顿时有点失望。
他在后面喊道:“诸位,你们没有讼师,难以把钱拿回来啊。若你们回心转意了,可以再来找我。小人的讼师都是义渠城最好的。能说会道,而且价格公道。”
淳于越给甄厚手里面塞了一小串半两钱,微笑着说道:“多谢你了。不过讼师就不必了。这些钱,是谢你提醒我们。”
朝臣们走了,甄厚看着手里的铜钱,心中感慨万分:和富人打交道,真好啊。
…………
朝臣们气势汹汹的向衙门走去。
李水和李信跟在最后面。
经过路边小摊的时候,李水买了糕点和水果。
然后李信和李水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讨论。
李信说道:“这义渠城,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水说道:“嗯,一边吃一边看热闹,感觉很痛快。”
两个人的说话声音,很快引起了前面朝臣们的注意。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还不是看我们的热闹?”这些朝臣回过头来,对李水和李信怒目而视。
李水把免死金牌掏出来,挂在脖子上,黑着脸说:“还看?”
那些朝臣很委屈的又把头扭回去了。
连看一眼都不行?
还有天理吗?
还有律法吗?
时间不长,朝臣们已经到了衙门,然后当场点名要告状,要告整间茶楼。
嬴政一行人,衣衫华丽,仆从如云。虽说义渠城的衙门比较公道,可是衙门毕竟是人开的,不慌张是不可能的。
嬴政和朝臣被请了进去,并且安排了座位,至于仆役和护卫,一部分留在外面,一部分就在旁边站着了。
很快,负责审理此案的郡丞来了。
郡丞身材有些微胖,看起来有些和蔼。
他坐下之后,看了看嬴政一行人,顿时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又来了。你们都不累吗?”
朝臣面面相觑:什么意思?什么叫又来了?我们不是刚刚进城吗?
不知道为什么,朝臣觉得这个郡丞有点昏庸。
郡丞对旁边的衙役说道:“去,把茶馆的老板带来。”
衙役应了一声,迅速的走了。
李信一边吃糕点,一边对李水说道:“槐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好像……哎呀,我有点说不上来。”
李水说道:“我也有一种感觉,好像不论是县丞还是仆役,都有一种熟门熟路的感觉。可能,这就是专业吧。”
李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衙役门口一阵喧哗。
众人以为茶馆老板到了,但是扭头一看,却发现不是这样。
而是一个衙役,正在向百姓吆喝:“外地贵人状告茶楼了,外地贵人状告茶楼了。想要围观断案的百姓,每人只需五十文。每人只需五十文。”
过了一会,有三四十个百姓交钱进来了。
朝臣:“……”
为何此情此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淳于越看着这些围观的百姓,又想起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低声对李水说道:“你看看你把伏尧公子教成什么样了。”
李水掏了掏耳朵,没有说话。
时间不长,茶楼的老板到了。
一个半大老头,脸上笑眯眯的,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
郡丞满脸疲惫的说道:“这几位贵人,状告你坑蒙拐骗,可有此事啊。”
茶楼老板断然否认:“没有啊。”
郡丞叹了口气,懒洋洋的说道:“带茶托来。”
李信小声对李水说:“槐兄,为何这气氛如此古怪呢?”
李水嗯了一声,一边吃果子一边说:“我看见郡丞,就仿佛看见了抄写生字的小孩。”
茶托被带进来了。
他一脸悲伤的看着朝臣:“诸位贵人,刚才咱们还谈笑甚欢,没想到一转眼,你们就把我告了。”
李斯站出来说道:“你是骗子,当然要和我们谈笑甚欢了。”
茶托不服气:“我怎么骗你们了?”
李斯说道:“你骗我们在茶楼花了数十万钱。”
茶托更委屈了:“点茶的时候,我是不是说过,这里的茶很贵,要带各位换个物美价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