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民回答得更加含糊了:“小人与刘季不是太熟悉。此人,或许有二十多岁,三十不到,四十出头”
使者有点无语,这一句话上下差了二十多岁啊。
旁边的萧何打圆场:“好教大人知道,这些村民整日在田劳作,风吹日晒,故而皮肤黝黑。又因为吃不饱,穿不暖,故而身材佝偻。家贫贱,百事操心,所以满脸皱纹。因此,他们的年纪,很难说得清楚。”
“大人请猜测一番,面前这村民,年龄几何?”
使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人,说道:“约莫,有五十岁了吧?”
那村民苦笑了一声,说道:“大人,小人不过二十七岁而已。”
使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那村民苦笑了一声,说道:“诚如小大人所言,我们老得极快,每日肚子都填不饱,哪有时间关心别人?更何况刘季此人,一向孤僻,我们与他并不熟悉。”
萧何也笑呵呵的说:“这些黔愚钝的很,有些人连数都不会数。自己的年纪尚且弄不清楚,何况是刘季的呢?”
使者点了点头,然后问萧何:“户籍上面说,这刘季多大年纪了?”
萧何只能硬着头皮查了一番,说道:“三十五岁。”
使者眉头紧皱:“三十五岁?看起来不像啊。”
使者在商君别院见过大麦队,那刘季皮肤白皙,容貌年轻,看起来不像是三十来岁的人。
于是使者眉头紧皱,问村民:“这刘季平日有没有做什么触犯律法之事?”
村民心一紧:果然要问这些了。
他挠了挠头,说道:“此人与我们是有些不同的。他虽然游手好闲,但是也没有犯过大错。对了,此人是泗水亭的亭长。”
使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作为亭长,自然是要有些武力的。在商君别院的演武场上表现出众,也就可以解释了。
此人多少算是个官吏,可以不用辛苦劳作。所以皮肤白皙,也就说得过去了。
而他作为亭长,在执法的时候,或多或少,会与这些村民生一些冲突。因而让这些村民心怀怨气,也是有的。
关键是他这个亭长的官职很没有大到让村民不敢说话。因此这些村民就采用背后诋毁的方式,来报复刘季。
使者脑补了一圈,觉得自己的明察暗访颇有成效。
然后他又去了刘季家,见到了刘老太公。
刘老太公不太会撒谎,但是他很聪明的开始装聋。
使者大嗓门问了十句话,刘太公只答上来了三句,而且还驴唇不对马嘴。
最后使者也放弃了。
天黑之后,在县令的府邸之,使者费了老大的力气,给李斯写了一封信。
他虽然号称是天子使者,可楚地一行,毕竟是李斯安排的。因此这里的见闻,他全部汇报给了李斯,再由李斯转呈天子。
在信,使者说刘季乃泗水亭长,在当地口碑一般,并没有多少友人。此人一个月前失踪,大约是那时候,偷偷进入了咸阳城。
当地有人说,此人是二十许人,也有人说,是四十来岁。不过楚地户籍混乱,多有错漏,故而他究竟多大年纪,一时难以说清楚。
至于此人是不是反贼,暂时不能确定。从当地官吏与百姓的口,倒没有打听到他n的迹象
又或者,他根本不想n,只是听说商君别院的护卫地位颇高,因此溜到了咸阳城
至于他认不认识谪仙。泗水亭附近的村民说,未曾听说刘季与谪仙是好友。他能得到谪仙的赏识,多半是巧合。
在信,使者说的很明白,刘季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吏,有些小毛病,但是应当不是反贼。
当然了,这封信到了李斯手,会不会进行二次加工,那就难说了。
使者写完了信之后,交给了驿卒,让他连夜送往咸阳城。
至于他自己,打算在县令府邸休息一晚,也就离开了。
这一次他进入沛县之后,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在泗水亭,全身都不自在。可是哪里不对劲,使者又说不上来。
因此,他只想早点离开,回去复命算了。别的不说,这里的饭菜也太难以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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