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夫几个人想了想,觉着这话很有道理。谪仙一直这么招摇,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凡是反对他的人,基本上都死定了……
天亮之后,苍夫果然按照李水的吩咐,把昨日的营收情况贴了出去。并且对外公布,明年还有优惠,而且是七天。
咸阳城顿时议论纷纷,瞬间传到人尽皆知。很快,李水被嬴政叫到宫中去了。
李水到宫中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往书房走,结果小宦官把他带到了议政殿。
李水进去之后,发现百官来了八成。
李水有点纳闷:“今日,不是朝议之期吧?”
嬴政有些头痛的说道:“诸卿都是来告状的,来状告你槐谷子的。人数太多,朕的书房站都站不开了,只好来议政殿。”
李水有点无辜的看着朝臣:“小仙又做什么了?”
朝臣们个个义愤填膺,结果还没等他们说话,李水发现了站在人群中的李信。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李信的衣服:“李兄,你也跟着他们起哄?你摸着良心说说,我坑别人坑多了,我坑过你吗?”
李信干笑了一声:“槐兄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来看热闹的。”
嬴政看着这两个活宝,头更疼了。
旁边的淳于越看着李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水笑嘻嘻的说道:“淳于博士,你也告我的状了?”
淳于越叹了口气,对李水说道:“谪仙啊,老夫并不想做在背后中伤他人的小人。可你太过分了。”
嬴政看着李水,淡淡的说道:“你今日贴出来了一张纸?大张旗鼓的宣扬你赚了许多钱财?”
李水坦然的回答:“正是,臣的谪仙楼,近年来是蒸蒸日上啊。”
淳于越指着李水,冲嬴政说道:“陛下,你也看到了,谪仙简直是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啊。长此以往,民风浮夸,岂能得了?我大秦还怎么安定?”
嬴政冲淳于越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严肃的看着李水:“槐谷子,这件事,你太过胡闹了。你身为谪仙,亲自下场敛财倒也罢了,竟然还要大张旗鼓的宣扬。这不是把脸面都丢尽了吗?”
李水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的看着在场的朝臣:“以往我槐谷子丢了脸面,你们不是个个幸灾乐祸吗?这么几日这么痛心疾首?”
朝臣们眼睛瞪得老大,却也不说话。
旁边的李信笑嘻嘻的说道:“槐兄啊,这个我却知道。”
李水好奇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信指着一个朝臣说道:“譬如这位马兄,昨日马夫人在你的谪仙楼一掷千金,趁着有优惠,喝了酒,吃了菜,听了书,大呼过瘾。得到了十几张优惠券。又用这优惠券买了更多的东西,回去算了算账,划算得很,于是兴高采烈。”
“马兄却为此痛心疾首。他倒不是舍不得花钱,他是不想让槐兄你赚钱。因此把马夫人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谁知道今日你的告示一贴出来,马夫人顿时底气足了,对马兄说道,咸阳城中,如此多的人进了谪仙楼,可见趁着优惠享受一番是没有错的。难道只有你看得明白,这么多人都不懂吗?”
“并且马夫人听说明年还有优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参加了。”
“马兄心情郁闷,左思右想,来宫中告状了。不过嘛,舍不得花钱这个理由,有些说不出口,因此状告槐兄你丢了脸面,给朝廷抹黑了。”
那朝臣面色通红,说道:“李大将军,你这是胡乱揣测,下官也没有这样想。”
李信笑嘻嘻的说道:“不仅你是这么想的,在场的朝臣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唯有淳于博士除外。”
李信叹了口气:“阿姊已经亡故了,她生前最喜欢热闹,若槐兄你早来咸阳几年,她会开心的多。”
淳于越听了这话,神色一黯。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知道今日是来制止槐谷子的,而不是来悼念亡妻的。
于是淳于越向嬴政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谪仙的所作所为,已经激起了公愤。他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朝廷的脸面。毕竟谪仙这个名号,乃是陛下亲封的。”
“另外,谪仙蛊惑各位贵妇人,大肆花钱。虽然律法并无禁止,毕竟私德有亏。”
“最为严重的是,谪仙大张旗鼓的宣扬,助长了奢靡之风。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皆以勤俭治国。谪仙这等行为,恐怕会令大秦民生凋敝。”
嬴政看向李水:“槐谷子,淳于博士的话,颇有道理,今日这等事,你切不可做了。”
李水说道:“陛下,臣觉得,淳于大人的话,有些问题。”
嬴政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说道:“说来听听。”
李水看向淳于越,微笑着问道:“敢问淳于博士,为何奢靡之风,会导致民生凋敝呢?”
淳于越愣了,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李水:“如此浅显的道理,谪仙何必明知故问?百姓种出来一斗粮,妇人织出来一匹布,何其不易?”
“被谪仙这样一通挥霍。自然粮食不足,布匹不足。天下人自然不能果腹,无法御寒了。”
李水一脸纳闷的看着淳于越:“我昨日……挥霍粮食了?挥霍布匹了?我是将粮食抛入河中了,还是将布匹铺在地上了?”
淳于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