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小规模雪橇队在冰原上狂奔,人们不因他们区区一百四十人的真容担忧,他们斗志昂扬且装备精良。
征讨卡累利阿人能有多少缴获?也许可以有大量的鹿。
泰拉维斯带着他的三十余名战士,又有一百名精干的第一旗队战士助阵,兵力虽少战力可是强。由于有了上次的战斗经验,战士们坐着雪橇说说笑笑,他们达成一个奇妙的共识,便是支援熊祭镇的兄弟打击敌人,大家并不能捞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一些时候,罗斯人的战争观就成了为了打仗而打仗。
解救遭遇袭击的兄弟天经地义,杀死袭击者亦是天经地义,拼命的杀戮则是为了向奥丁展示一个真正男人的力量。
射箭、布置陷阱捕猎松鼠算什么?如今猎熊都不算非常伟大的荣耀。
只有在战场上疯狂杀戮才算“有趣。”
另一方面,围攻熊祭镇的卡累利阿军队,在连吃了三场失败的冲锋后全面转化为包围战。仗着人数占优,且兵力在缓慢提高,大首领卡斯库威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想着兵力提高之后再发动第四轮冲击。
这位创立了酋长国的年轻而伟大的首领并没有令追随他的战士取得快速的胜利,夸下的海口落了空,战争变成了谁都不喜欢的消耗战。
至少卡累利阿人掌握了地利是耗得起的。
驯鹿是一种“可以走动的农田”,卡累利阿人从鹿群的身上获得血液、肉、奶水、皮革和骨头。前者是食物和饮水,后者就是衣服和武器来源。
有多达三万头驯鹿被驱赶到靠近熊祭镇的区域,毕竟这一带本就是卡累利阿人的传统牧场。有了这些牲畜的物资支持,卡斯库威有了围城的资本。
就是面对一座夯土和木料堆积的含壕沟的堡垒,大首领基本束手无策,只能采取围城这一笨办法,至于围到何时是个头儿,只有神知道。
他们为了避免堡垒里面的人出来找东西吃,就围绕着堡垒构筑一个个帐篷据点,往往是十几人为一摊轮流站岗盯梢,后方的树林则埋伏大量卡累利阿战士。
支持这群人战斗的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熊祭坛。
绝大部分战士对于罗斯公国的正规军严重缺乏认知,他们只见到神圣的祭祀中心被敌人窃据,更无耻地修建了一座堡垒。
战死了二百余人,之后又有数十人伤势恶化而死。
卡累利阿人战士本就多是出身氏族,如今受征召来打仗实在是父子兄弟齐上阵。他们看到了亲友的死亡,又看到圣地被夺,心头燃起的复仇之火驱使他们就是赖着不走。
卡军无力夺城,堡垒内罗军也无意出城乱斗。
等到交战的第八天开始,双方竟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站成变得安静,没有人主动发动袭击,甚至武器占优的罗斯人都懒得用扭力弹弓打上一发轻标枪,双方就大眼瞪小眼,分明都在做战略等待。
待到交战的第十天,来自南方的冰湖上,一面白底蓝纹的旗帜在飘扬!
视力不错的卡累利阿人大吃一惊,站岗的人觉得那就是罗斯人的援兵,警惕性极强的他们立刻将消息传递下去。
无限制的等待一直消磨着大首领的权威,卡斯库威获悉这一消息一拍大腿从藏匿地站起来。
“号召兄弟们,入侵者的援兵到了。我们难以攻克他们的堡垒,就杀了他们的援兵,血祭山神和湖神!”
都快憋疯的战士几乎倾巢出动,卡累利阿人的奇异动向也惊得堡垒驻守的罗斯军纷纷登上城头。
驻守者看清了雪橇队挂着的旗帜,大家很高兴王公派来了援兵,只可惜才这么点人?
反观那些打扮得像是一头头熊的卡累利阿人,他们像是要去参加婚礼般狂奔。
牛角号吹响,牛皮鼓被猛打,城头的人们拼了命的呐喊,只希望声音传到小规模的援兵那里助其提高警惕。固然罗斯人对卡累利阿军队是蔑视的,他们倒还没有狂妄到可以一个打十个的地步。
前方不远处就是白雪皑皑的湖畔,一座堡垒赫然出现。泰拉维斯看清了堡垒飘扬的一面面罗斯旗帜,也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模糊噪音,声音意味着什么,信息已经被掠夺冰面的冷风吹得失真。
倒是有一件事引得所有战士的DNA为之颤动!
且说第一旗队,兄弟们年龄差不多,夏季的时候大家都在姆斯季斯克刨地种麦子,如今在北方合伙捕捉松树猎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