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促催着下船,摩肩接踵地走过栈桥站在沙石海岸,再在越聚越多的金发罗斯人的指指点点中不知所措地勾下头。
这里当属墨丘利号的表现最为惊艳,人力螺旋桨系统在船只靠岸时派上大用场。船帆已经收了,舵手精准地操控方向舵,配合着蹬踏板的人,非常平稳地靠岸。
衣着统一的战士们纷纷登岸,紧接着繁忙的卸载货物的工作也开始了。
后续的工作尽然有序,几乎所有的货物都会塞进公爵大人的仓库中。
留里克轻易地看到自己笑而不语的老爹,还有抱着婴孩喜极而涕的母亲。
看到家乡人们欢呼的声音,疲惫的留里克也露出笑意,张开双手兴致勃勃赢了过去……
当夜,罗斯人陷入欢乐,庆祝这场对塔瓦斯提亚人讨伐的胜利。
可是罗斯堡的人们根本不知道这场胜利是何等的伟大,他们甚至完全不知道细节以及胜利意味着什么。
吃了些麦粥又喝了一杯勾兑大量蜂蜜的甜葡萄酒的留里克,精神的疲惫当即消弭大半。
既然老爹本着一个老战士的本能询问这场讨伐战的过程,留里克索性纠集当下待在罗斯堡的精英们齐聚宫殿第一层,正好向大家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
那是一场冗长的宣讲,不仅是留里克站起身对着大家猛拍胸膛地讲解,阿里克乃至同盟军统帅比勇尼也讲解许多。
宣讲冗长却精彩连连,听他们这群后生崽子对自己丰功伟绩的讲解,奥托盘腿而坐这身上可是出了一身汗。
他恨!恨自己老了!恨自己坐着船去诺夫哥罗德收取贡品,都必须在当地可信赖的里古斯面前掩藏自己的疲态,也庆幸于自己的花白大胡子掩藏了不少脸上的老年斑。
其实留守罗斯堡的众人都很诧异,耶夫洛身为公爵的侍卫长,指挥全部精锐佣兵之人是无权在罗斯人的军事会议上发表个人言论的。
但是,时代变了。这个奴隶出身的苏欧米人耶夫洛,居然也算了一个贵族,至少他的子嗣的确是被罗斯公爵册封、必须忠于罗斯的封臣。
包含其他人的发言在内,巨量的信息砸向奥托这个衰老的大脑,他整个人一时间觉得消息实在有些乱。
奥托使劲来两声沙哑的咳嗽:“留里克,你们居然……沿着河流进入内陆,杀死五千个塔瓦斯提亚战士,有顺路毁了他们的家?最后你们还征服了苏欧米人?名词有些陌生。”说着,他的右手指向天花板,“你不可有任何的自吹自擂,你的任何言辞都不可能瞒得过奥丁。现在,罗斯真的统治了整个东方之地?”
留里克侧目过来,脸庞平静如水:“也不尽然。”
“哦……”奥托长出一口气,“也是。你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征服整个东方之地还是有一些牵强。”
“不!”留里克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还有新罗斯堡北方的那些卡累利阿人,还有更东方的彼尔姆人。爸爸,还有其他人,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极为遥远的东方有一座东西走向的大山?山的名字就叫做乌拉尔。我敢说,再征服这两个族群,东到乌拉尔山的所有人,都被我们征服了。”
这话本该是大气磅礴,有些洋洋自得的留里克在看众人,大家的表情整体是疑惑不解的。
留里克耸耸肩:“也罢。我的意思是说,至少东方不存在任何与我们抗衡的人们,征服他们收取贡品,理所当然!何况我现在将整个东方之地定义为芬兰,耶夫洛也结婚了,他的儿子必是纯粹的苏欧米人,当世袭芬兰伯爵的爵位,任何的战争都出兵为我们而战,正因为是这样的安排,当地人才没有选择抵抗。我现在征服芬兰,一如五十年前我们的先祖征服了诺夫哥罗德,当地人可不是年年缴纳贡品?天上的英灵,还有老祭司维利亚都会为我们高兴。”
这番话大家都清楚,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彼此都乐了。
大家并不觉得留里克对苏欧米人有什么妥协,都认为那些家伙就像是科文人、拉普人,乃至当年的诺夫哥罗德人都是一群聪明人,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就选择当恭顺的忠犬。
恐怕他们也不得不主动跪下求饶,只因决定抗争到底的塔瓦斯提亚人几乎被彻底被罗斯大军毁灭了。
因为战利品根本就不仅仅是这五百个苏欧米女人,至少还有两千个塔瓦斯提亚女人,大批的驯鹿,大量收缴的武器,正走着陆路缓速移动到科文斯塔德。这群塔瓦斯提亚女人几乎都有了自己的罗斯男人,先一步走海路回来的战士们,还等着那些女人运抵罗斯堡好认领新老婆呢。
“所以我们的确征服了东方之地。”奥托有言:“我看到你们还带回来许多女人,还有一批男人,他们都是奴隶?”
“奴隶?怎么可能!我告知当地的苏欧米首领会善待他们贡献的五百个绝对纯洁的少女,我必须善待他们。还有另外两千个塔瓦斯提亚女人,也都是咱们罗斯人的女人,我敢说她们很快就会孕育。对了,如何安置这些人是我下面要宣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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