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 第1755章 一个王杀死了另一个王(2/3)

被软禁中的丕平二世被一双双眼睛监控着,他在另一间帐篷里彻夜不眠,清晨时分因实在熬不住了才小憩一会儿。

丕平被唤醒后吃了些饭,待晨雾散去后,仅着单衣的他抱着前往刑场的心态骑上了马。

另一方面,居林与康拉德纷纷带着一批重甲骑兵,以护卫的名义靠拢丕平二世。

只要看一眼这群战士的装扮,就意识到他们的准备过于充分了。

重骑兵再套上一层锁子甲,康拉德与居林也不抱怨重甲狠狠压迫肩膀,两人不但穿着双层锁甲,外身又裹了一张牛皮罩衣。两人实在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头盔款式也就与普通战士别无两样了。

一时间丕平二世完全认不出凑近自己的家伙,居然是两位大伯爵。

「你

们终于到了。」他噘着嘴言语轻浮,暗示着内心的强烈不满。

「是到了。」康拉德说。

「呵,高贵的你理应衣着华丽。今天看着你像是裹了一身野猪皮,你在害怕什么?你瞧我,一件单衣。」

丕平二世一身灰白色布袍,唯独长筒皮靴的黑色的。他的确没有任何武装,镶金腰带还是要穿戴好,头顶的镀金王冠也少不了。

小国王都会为自己打造一顶「荆棘王冠」,凡是有财力者,都要搜刮个头最大的宝石镶嵌上。

唯独这顶王冠能清楚证明丕平的身份,该王冠实则有两个意思:阿基坦国王与普罗旺斯国王。

之前他是带着王冠从阿基坦出逃,后来当地大贵族迎来流亡的「秃头」查理,面对手头无王冠的窘况,小查理只好凑合做了一顶新的,抱着凑合的态度继续戴着,对外声称那就是真正的王冠。

那是属于阿基坦王爵的王冠,纵使连华丽服装都被剥夺,也没有人可以剥夺自己的王冠。

就这样,丕平二世戴着他最后的荣耀,在事实上已经反叛的大贵族「押送」下,走向自己未知的命运。

他对未来还有一些幻想,譬如自己承认那个诺曼人的酋长是罗斯王,对方考虑到自己的尊崇身份,一并会承认自己依旧是普罗旺斯王。

两位国王站在一起,情况总不会更坏。

再说,一个北方的王者会轻视一位已经手无寸铁的加洛林王室大贵族?

纵使丕

平不希望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当护送他的骑兵队不断逼近昨日乱糟糟的战场,他们一行人很快看到了被罗斯人占领的凡尔登城之细节,当地一如昨日那般还是聚集着大量战士。

罗斯人的旗帜密密麻麻随风飘扬,一大片营地热闹非凡。

另一方面,留里克也获悉勃艮第人接受了自己的邀请。

乱糟糟的营地突然响起号角声,得令的战士们还以为敌军终于要开始新一轮进攻。大家迅速准备起来期待着一场厮杀,很多人也的确注意到不远处出现一支重骑兵部队,敌军的甲胄在阳光下剧烈反光,就起规模而言,倒是看不出勃艮第人要发动新的攻势。

罗斯军中已经流传开来一些说法,所谓大王留里克使出妙计分化瓦解敌人。

勃艮第的大贵族会亲自前来将和,到了那个时候,大王会采取一些强力手段。

令大家非常期待的说法是,大王会穿上一身战甲,装扮得就好似强大的托尔神,以大英雄的形象站在桥头接受勃艮第大贵族的觐见。

也许罗斯王不该再次亲临第一线,倘若大王出了什么闪失,对全军而言根本不敢想象。

战士们却恰恰很吃这一套,在大家的理解中,罗斯大王首先是一位勇敢战士。大王是所有战士的表率,士兵们也有义务以国王的戎装英姿与赫赫武功为榜样。

在凡尔登城内,有士兵紧急觐见留里克,汇报起勃艮第重骑兵再次出

现的情况。

「他们的大贵族来了吗?」留里克问及半跪的士兵有关敌军的详情。

战士实话实话:「他们都是重骑兵,每个人都衣着重甲。倒是有一个怪人。」

「如何?」

「只见那人一身素白袍子,偏偏头顶上还……」

「该不会是顶着王冠吧?」留里克饶有兴致地问道。

「大王英明。」

「哈哈。那个家伙应该就是普罗旺斯国王。」留里拍打着大腿心情无比愉悦,「你退下吧。接下来,看看本王给你们所

有人做出表演。」

在此之前留里克已经和自己手下的诸贵族商量好了,甚至还借由蓝狐的嘴巴告知了乌鸫。

无论如何,改头换面的乌鸫依旧与普罗旺斯王是亲戚,两人的爷爷都是「虔诚者」路易。

留里克决定干掉普罗旺斯国王丕平,哪怕丕平可能仅有一个王爵头衔并无实际势力,综合考量下,他就是觉得杀死此人对罗斯更有利。

也不能是阿猫阿狗杀死这位王爵级大贵族,荣誉必须由自己获得。

哪怕在辈分上是表兄妹,乌鸫对那个丕平没有任何的亲戚感情,过去的日子里彼此几乎只有一面之缘。

如果丕平被杀,乌鸫并没有什么内心触动。

其他罗斯贵族都支持杀死丕平,对于此事,连被软禁的「小狼」威尔芬也松了口,在与留里克亲自交流时坦露了自己的支持态度。

因为要建立大勃艮第,一个新的王国版图之下必须包括整个普罗

旺斯,那么丕平二世的存在就是多余的。阿基坦诸贵族合伙驱逐丕平,是因为当地的大贵族伯纳德是查理曼亲妹妹的后裔,他是丕平的表舅,看在最后的亲戚情谊上也不便于直接谋害丕平,于是驱逐了事。

勃艮第人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只是考虑到谋害会引来很多骂名,现在就连威尔芬也希望,最终杀死丕平的就是留里克。

本来,留里克还希望找个更妥当的由头将丕平二世骗过来,譬如以签署和平条约做诱饵,摆出鸿门宴,再以摔杯为号灭了他。

也许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

留里克换上战甲,他今日偏偏不戴头盔,特意顶上黄金桂冠,腰旋佩剑高调地走出城。

他下令准备作战的士兵全部保持戒备,战士们干脆集合起来向河对岸的家伙们展现赫赫武威。

如今的勃艮第军队,马蹄踏足满是死尸的战场,此地已经弥漫着明显的臭味。

丕平目睹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他心脏狂跳不知说什么好。

事实上整个勃艮第骑兵队都处于惶恐中,康拉德与居林都低调的混在军中,两人攥着缰绳,决定只要看到苗头不对劲撒腿就跑。

他们抱着上坟的心态终于抵达唯一尚可通行的木桥处,接连吃了两次大亏后,康拉德与居林都意识到罗斯人掌握一些秘密武器,那些装载在木车上的东西,就是它们在发射致命标枪。仔细看,罗斯人的弓箭手又都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