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尊谙?”
饶妖妖沉顿许久,确实不想为难小辈了,只对邋遢大叔迟疑出声。
此前她是能关注到中城区战局的。
但大叔并没有用出来富含特色的招式。
最多最多,就是他这一身打扮,会是一个八尊谙的模仿者所采用的打扮。
可那一记大佛斩,关系到了幻剑术、心剑术。
千千万万的八尊谙模仿者中,能精通……是的,就是“精通”,而不是“熟悉”这两大剑术,且还能具象化成剑招,用出来大佛斩的。
不超过……
一掌之数!
这句话,饶妖妖说的,面向对象,是整片圣神大陆的所有人!
于是便连七剑仙之一的饶妖妖都会这般问话之时,整个王城的炼灵师、剑修,几乎在顷刻之间,完全沸腾。
“八尊谙?”
“天!他真的是!”
“我就说嘛,这家伙一出现、一腾空,我就觉得他的扮相如此怪异,定是那人!”
“切,刚你不说这人假冒八尊谙,有形无神么?还托着那个掉价的大麻袋,现在人家剑仙也怀疑,大佛斩一出,你就改口?”
“刚才?什么刚才?我刚才在睡觉啊~”
“……”
确实。
今夜这一场大战,打到最后,那些躲藏起来的无辜之人,连假寐都懒得装了,纷纷出门上街,彻夜观摩。
毕竟,王座之战已是鲜少。
太虚之争,于这一向平和的东天王城之内,更加是天方夜谭。
最可怕的是,今夜一战,本质上是一个顶着圣像的先天,在虐太虚……
——百年难得一见!
……
“名字,又有甚所谓呢?”
虚空之中,面对饶妖妖的质疑,此时的大叔选择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淡笑着说话,双手一摊,所有人都已经觉得不用听名字,就看这手,传说便和现实印证上了。
饶妖妖凝眸而视,目中依旧有着惊疑。
如若这是八尊谙,对方要爆发,和她来一场大战。
顶不住!
饶妖妖知道自己很难顶住,但八尊谙也绝对不好受。
因为情报所言,对方此刻是重伤之躯,要再对上玄苍神剑,必死无疑。
可如若这不是八尊谙……
白窟那会,苟无月带队白衣过去,亲眼见证了八尊谙的重新出世。
八宫里的战斗画面,也通过天机术实时传送回了圣神殿堂总部。
可毕竟没亲身感受过几十年后重归出世的八尊谙的气息。
唯一见过八尊谙真人的,除了苟无月,其余人等,也尽皆死绝了。
很残酷,也很现实。
但当下的饶妖妖,确实真的认不出来对面这人,是否为真?
“好,姑且当你是八尊谙……”
这时饶妖妖开口,美眸一含,便要顺着思路套话。
可突然间,她耳朵一动,表情截然一变,森声质问道:“你不是八尊谙!你为何要偏帮圣奴?你不怕你的势力,被白衣追究?!”
这声音之中的笃定,甚至连后场蓄力的徐小受,都听出来对方的肯定了。
必然是在这一当口,有人传了什么情报给饶妖妖,使得她思绪完全稳当下来。
可是,会是谁?
徐小受不解。
八宫里见过真正八尊谙的,确实都死光了。
苟无月此番也不是带队者,人影无踪。
再者说,一届剑仙也不会在暗中传音,只会光明正大站出来。
所以那个通讯者,不会是他。
那么,会是谁,敢如此笃定面前这位邋遢大叔,这位他徐小受都只能依靠对方赠送过《观剑典》来确定身份的假八尊谙,会是一个冒牌货?
徐小受有些惊惑的望天。
他圣像之力虽然在快速衰竭,但此刻毕竟还有。
圣念强大。
整一个东天王城的变局,各种变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苦寻无果。
隐隐的,徐小受感觉似乎这场战斗还有最后一个人,没有出现。
那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整场王城大战,在纪录、在谋划、在酝酿着些什么。
他像极了真正的幕后棋手,棋子所窥探不见之。
徐小受豁然又想到了先前那一场愈下愈大的暴雨。
王城无缘无故下起暴雨,很容易让杯弓蛇影的徐小受,联想到那一个灵部首座宇灵滴。
可问题是,宇灵滴已经被桑老干掉了。
连苟无月在那时都是那般反应、无助的模样,宇灵滴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这一场雨,最多就是太虚引动了天道,悲喜摄动了规则。
雨落是天泣。
哭的是无辜之人。
然除此之外,徐小受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左右饶妖妖的意念,令得她如此坚定的认为。
邋遢大叔,不是八尊谙!
云销雨霁。
此时天气晴朗,天色微亮。
暴雨早在徐小受那一波龙融界爆发后,被圣力波动和烬照白炎扫没了。
徐小受望着天空,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不能想了。
大叔和饶妖妖若打起来,那就是真的黑白两道开始混战。
而届时,如若自己还不能解救出天上第一楼的人,便真的迟了。
于是徐小受开始摒弃杂思,继续进入外人以为的温养自身不稳境界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