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照在前方刚刚发芽的梧桐树上，树与树之间还有过年挂着的彩灯没有摘下。
但是这些灯已经不亮了，夜晚，街道上人烟稀少。
呼吸道传染病从冬季一直到立春之后，仍然在这座城市悄悄潜伏者，所以大家还是不太愿意多出门，总怕不小心感冒，虽然没什么要紧的问题，可是没必要出门的也就不出门了。
不必要的聚会大家也就都省了。
夜晚九点三十分，路上几乎就没有几个行人。
沐春索性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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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明在楚思思家蹭了一顿晚饭后，张枚拉着楚思思讨论案例，刘一明则来到陈叔叔的书房，发现陈叔叔其实也没有在工作，他就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看上起整个人的气色也没有之前那么爽朗。
“陈叔叔，我能不能问个问题啊？”刘一明从小就是陈为为看着长大的，所以说话间也不用太讲究规矩，他往沙发上一坐下，就开始和陈为为聊了起来。
陈为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开心地说：“问啊，问问题还需要这样先请示一下？你什么时候和陈叔叔这么见外了？”
“不是的陈叔叔。”刘一明说道，“这事情有些不太好问，所以我就犹豫着呢。”
“你到底要问什么啊？”
刘一明坐直身体说道：“我觉得陈叔叔最近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陈为为伸开双臂看看自己左手，又看看自己右手，“哪里不对劲了？”
“以前吃完饭你总是和大家坐着聊天，除非你工作特别忙，要赶着核实案情之类的，要不然你都是陪我和思思聊会天，就算你不和我们聊天，也会和张枚阿姨出去散步什么的，可是现在呢，最近几个月你都是吃完饭就一个人在北边这个书房，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刘一明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想要问陈为为这件事了，关心长辈也是晚辈的优良品德嘛。
听刘一明这么一说，陈为为又端起茶壶往自己小杯子中倒了一杯水。
“我就是最近比较忙。”陈为为说完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对了，下周的慈善酒会听说你也不参加？我听思思说潘小青的爸妈请你务必参加，但是你却还是拒绝了，结果潘小青的爸妈觉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件事情不仅仅刘一明觉得奇怪，楚思思听潘小青在电话里说起的时候就更奇怪了。
楚思思告诉刘一明，“潘小青简直处在一种暴躁状态中，说两家关系那么好，都那么多年了，怎么潘家的工厂生意不景气了，陈叔叔就这么冷淡对待了呢，每年酒会都是大家一起出席的，今年怎么就突然改了呢？是不是因为知道我们家生意出了点问题，避而远之啊。”
也难怪潘小青这么认为，这年头功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刘一明心目中陈为为不是这样功利的人啊。
另一边，张枚也终于忍不住向楚思思抱怨陈为为最近令她非常不高兴。
张枚的意思倒不是说抱怨陈为为没有花时间陪伴在她身边，或者她感觉自己被冷落，她告诉楚思思的事情是，陈为为拒绝了很多案子。
“为什么呀？爸爸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你是不是做医生久了，脑子里就一天到晚生病啊，我倒是好几天没有去找那个沐春了，我倒是要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在照顾楚思思大小姐的。”
张枚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拿沐春出气，楚思思嘟起嘴巴，想了想还是替沐春说了句公道话，“妈，你这个没事就喜欢说沐春医生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
是我自己想要成为身心科医生，和沐春医生没有关系，她只是在帮我，要知道带教一名像我这样中途转专业，又没有在大学里好好学习过的实习医生是非常困难的，我每天看笔记，每天看书，还要整理学习案例，就这样也未必能好好帮到一位病人，弄不好还伤到了自己，沐春医生和我说话的时候要顾虑我的想法，还要照顾我的情绪，有时候我看他大概也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