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为什么不杀了薛撼山,以绝后患?”
等薛撼山离开后,一贫走了上来,疑惑道。
刚才他一直没插话,就是因为先前叶青暗中传音给他,让他不要多言,一切由他处理,不过叶青明明已经占尽上风,最后却放了薛撼山,且雷声大雨点小,高举轻放,这波操作,恕他有些看不懂。
“这件事有些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边走边说吧。”叶青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道。
“嗯,好。”一贫应了一声,跟着叶青,向山下走去。
……
“这么说,长寿村使人长寿的秘密,就是寿诡了。”
叶青和一贫坐在北幽城外的一个茶摊上,喝着茶,晒着太阳。
两人离开长寿山时,约莫是夜半,等赶回北幽时,已是晌午,阳光微醺,照的人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由于赶了一夜的路,一贫早已疲惫不堪,所以才在这里喝杯茶,歇歇脚。
“嗯。”叶青颔首,他在返回北幽时,早已利用诡经弄清了薛撼山身上令他感到危险的东西是什么了。
虽然诡经没有回答他在长寿村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大致也猜到了经过,他在长寿村没有杀对方的缘由,估计也是因为寿诡。
他也庆幸没有做其他事儿,譬如让薛撼山效忠于他等等,要是跟他扯上关系,不是自找麻烦吗?
“寿诡啊,原来还真有这种诡怪啊!”
一贫喝了口茶,压了压惊,他虽然有些好奇叶青是如何知道寿诡的存在的,但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每自己的秘密,问多了,无怨亦成仇。
他是老江湖,这点儿规矩还是知道的。
“如果是寿诡的话,老弟你的做法倒也妥帖,反正薛撼山这次已被你吓破了胆,谅他以后也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只可惜,薛撼山那些亲戚朋友,要倒霉了,摊上这么个长辈,真是作孽啊!”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一贫却是一脸幸灾乐祸。
“呵呵……老哥你如果想替天行道的话,倒是可以将寿诡以及薛撼山为了延寿不惜牺牲自己亲朋好友的事情暗中传出去,到时候,说不定薛撼山就会被自己的亲朋好友联手给收拾了,或者被某些抱打不平、嫉恶如仇的大侠高人给斩了。”叶青靠着柱子,懒洋洋地打量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啧啧……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还是免了吧,事情刚结束,老道我可不想再起波澜,给自已找麻烦。”
一贫摇了摇头:“再者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薛撼山是搬山大盗,无恶不作,他的那些子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因果缘法,自有定数,只能说苍天饶过谁啊!”
叶青笑了笑,他早猜到一贫会这么说,又怂又菜,指望一贫去替天行道,做梦呢?
况且,正如一贫所言,薛家那群人,也不值得救。
“菩萨度世,往生极乐……”
这时,一阵靡靡之音从远处传来,听到声音,所有在茶馆喝茶歇脚的人都从心底生起一阵邪火,全身燥热。
但偏偏靡靡之音中,貌似又有一种堂皇正大、庄严肃穆之感,古怪至极。
数息后,一群人出现在官道上,这些人有男有女,男的丰神俊朗,吹奏着乐曲,女子妖娆美丽,撒着花瓣。
只不过,男子着僧衣,女子穿冠袍,皆是出家人的打扮。
人群中央,则有十八名大汉抬着一顶硕大的撵轿。
十八名大汉,皆光头赤身,身材魁梧壮硕,肌肤如古铜,身上纹着天龙神虎,呼吸平稳,血气方刚,仿若佛门护法。
而十八人所抬的撵轿,宽大精美,周垂白纱,车辕顶盖上雕镂着菩萨、天女等物。
乐曲袅袅,花瓣飘飞,颇有一种祥瑞肃穆之感。
当前,前提是忽略了乐曲的靡靡和撵轿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以及不可言说的娇(喘)(呻)吟。
而茶摊上的客人,看到那顶轿撵,皆不约而同地露出贪婪迷恋之色,欲念炽盛,跃跃欲试。
“老哥,那些是什么人?”
叶青皱了皱眉,撵轿中的事情,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是一名妙龄女子,正在与五名男子缠绵悱恻。
娘的,白日宣(淫),成何体统,放开那些男人,冲我来。
“啧啧……老弟,你运气真不错,一来北幽,碰上欢喜禅院一年一度的布施日了。”一贫啧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