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云眸光一闪:“也是,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九先生,一般人见到你,难免心情激荡,若是太过平静,不是无所求,便是心有鬼。”
楚王孙继续道:“刚才洪降龙的举动,也有些奇怪,缕缕打断于我,恐也是为了阻拦我试探于叶青。”
“原来如此。”方暮云微笑道:“我说洪降龙的举动有些奇怪,当年洪降龙没能进入稷下学宫,一直对稷下学宫抱有敌意,今天却一反常态,对你热情异常,应是如你所言。”
“清远,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楚王孙看向方暮云,认真道。
方暮云微笑道:“不用你出手,思学是我弟弟,如果查明他之死确与叶青有关,我自己会讨回公道的。”
“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思学之死,我应负全责。”楚王孙也未坚持道。
方暮云道:“圣人有言,谨言慎行省身,方能安身立命,思学心性不定,喧嚣浮躁,谨言、慎行、省身,无一做到,迟早会有祸患,危及己身。家父将思学交予你,本是想定定他的性子,却没想出了此事,故也不怨你。”
“再者,你已向家父负荆请罪,家父业已原谅你了,所以王孙你不必再为此内疚,亦不用为此耿耿于怀。”
说到这里,方暮云自嘲一笑:“枉我饱读圣贤书,自称圣人子弟,但说到底,还是俗人一个。思学所为乃是咎由自取,我本不应再有私怨,但人伦亲情,本就难明,在人伦亲情面前,圣人尚且做不到公平公正,需易子而教,更况乎我等俗人。”
“思学毕竟是我亲弟弟,家父老来丧子,白发送黑发,悲痛欲绝,身为人子,于公于私,我都不应坐视不理。”
“所以,该做的事儿,我还是会做的,该讨的公道,还是会讨的,也算是给思学、给家父一个交代。”
楚王孙问道:“你要怎么做?”
“既然我是俗人,那就按俗人的方法做。”方暮云微微一笑,温柔如春风细雨:“他之失,本罪不致死,但你给过他生路,他却不愿,生路不愿行,那便只能死路一条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也是……天经地义。”
……
“这就是那个叶青吗?”
“是他,就是那个被称作小青帝之人。”
“小青帝,可笑,青帝之名,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叫的?”
“能以六个时辰登顶飞龙山,难道还不配小青帝之名吗?”
“哼,青帝大人虽冠绝天下,但却虚怀若谷,岂会如他这般恃才傲物,有武无德,以小青帝称呼他,简直是侮辱了青帝大人的名讳。”
……
第二天一大早,当叶青登上飞龙山顶时,便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当然,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则是恨。
起因,自然是他那句无心之言,得罪了所有人。
“无欢,你又出名了!”
楚念酒拍着叶青的肩膀,一脸戏谑。
“习惯了,不遭人妒,是庸才,他们这是羡慕。”叶青挑唇一笑,无所谓道。
说实话,他早有预料,虽然说那句话时,山顶都是一些大人物,按理说他们不会与他一个小辈置气,但大人物也是人,保不齐就有喜欢嚼舌根之人,或者看他不顺眼之人,将此事传了出去,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木已成舟,他也没办法,所以只能装作无所谓了。
自己做的孽,含着泪也得忍着,不是吗?
当然了,被人在背后骂骂,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痛不痒,至于名声什么的,他倒是不在乎,反正他又不靠名声吃饭?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楚王孙。
昨天楚王孙摆明了就是对他有所怀疑,若不是有洪降龙解围,他有可能就暴露了,所以他很怕楚王孙今天仍会对他不依不饶。
说实话,相比于楚王孙,其他人都是渣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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