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当中,除去龚符师之外,其他五人纷纷避让还礼。
商夏的目光一扫符堂众人,笑道:“商某这些年来得符堂商夏支助甚多,为符堂做的却是甚少,今日有幸能够与在座诸位共同探讨符篆之道,愿意将以往一点陋见与诸位共享,还请诸位能够批评指正共同进步。”
商夏的开场白令一众符堂之人有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商夏也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直接取了一支不入品的符笔,拈来一张一阶的符纸,笑道:“此次演符商某便只捡最简单的来,咱们从一阶的阵符开始……”
在不少符师、符徒古怪目光的注视之下,商夏看似随意的便在符纸之上画下了第一道符纹,随即便已经向着众人讲解起了一阶阵符的制作方式,而且商夏果真便是在拿最基础的,甚至是入门的东西再讲。
商夏的这种讲解方式,令一众前来观摩演符之人表情不一。
有认真倾听的,有暗自思索的,有按捺住心性继续观摩的,也有不屑一顾的,还有大会所望的。
然而无论这些人心中怎么想,但表面上碍于商夏四重天大圆满的修为以及大符师的身份,至少都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静。
只是符堂之中的氛围一时间变得稍显诡异。
然而商夏却仿佛全然无所觉,他只是一边认真画着符纹,一边尽可能将在画符过程当中自己所能够想到的一切,一点一滴的讲述出来。一阶的阵符极其简单,商夏很快便完成了一阶阵符的制作。
而这中间商夏并未有任何停顿,而是紧跟着便开始了二阶阵符的制作。
二阶阵符的制作要比一阶阵符难上不少,而且在商夏开始落笔的过程当中,也有不少向着晋升为符师的符徒强打着精神认真观摩。
而商夏则仍旧是之前的风格,每一道符纹的落笔都试图面面俱到,不厌其烦的将他所能够想到的问题,可能避免出错的地方,都一一列举出来,听上去就如同流水账一般。
不仅如此,商夏在制符过程当中每一道符纹都以最为标准的姿态落笔,看不到任何的花俏,更没有任何技巧和取巧之法,每一笔落下都显得朴实无华,乍一看上去更是平凡至极。
这让不少希望能够从商夏这里听得制符术的高妙见解,观摩到精妙技巧的符师都不由的大失所望。
商夏从始至终所讲解的,都是他们过去曾经在学习和炼制制符术的过程当中所学过的,所经历过,没有任何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更没有丝毫让人振聋发聩的见解。
观摩到现在,商夏给不少符师的感觉就像是他说的这些谁不会呀,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
大符师难道就是这么成就的吗?
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见解,没有自己的高妙制符技巧,只是循着最普通、最简单同时也最基础的制符技法,一味地闷头苦练,闭门造车而已。
甚至已经有不少符师暗自摇头,觉得自己这一次前来观摩演符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商夏仍旧不为所动,继续坚持自己的演符方式,而他此番演符也只是给那些真正有志于符道之人在演示,他无需也不必理会某些人对他的特殊期待和要求。
二阶阵符演示完毕之后,商夏取了中品符笔,拈了三阶符纸,润了三阶符墨,继续准备三阶阵符的演示。
他没有哗众取宠一般,在制作三阶阵符的时候,去选用下品的符笔或者低阶的符墨,来证明自己的制符术有多么高明,尽管这对于他来讲并不难。
一切的过程都显得那样的中规中矩,而事实上商夏所选用的这种制符的方式,才是适用于绝大多数符师的实际情况。
三阶阵符的演示开始之后,仍旧是与之前一般无二的风格,然而符堂之中已经有一部分符师终于已经回过味来。
商夏这是在借助堪称作为每一阶武符入门门槛的阵符,来阐述一种最为基础,同时也是适用性最广,最适合普及的制符体系。
没错,商夏便是要现场为整个符堂建立并演示一整套的,而且是一脉相承的符道传承体系!
而这也正是以往通幽学院的符堂一直想要去做,却始终力有未逮的一项工程。
而现在却正由商夏之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的实现。
这个时候,从一开始便心无旁骛,认真观摩商夏演符的一部分符徒、符师,或许他们仍旧懵懂,但却是真真正正从一开始便全盘接受了商夏的符道传承体系,也必将成为这一套一脉相承的传承体系的最大受益者。
符堂中央的高台之上,作为以往符堂的真正执掌者,龚符师此时已经激动到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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