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像是一群逃难已久的落魄青年。
围在段青身边的两个卫兵疑惑地望着他略显意外的脸色,似乎不明白男爵大人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不过还没等他们意识到那几个玩家的存在,走在最前方的人就已经拨开了来往的人群,走到了段青的面前:“大家先休息一下吧,能够坚持到现在都不容易……”
他抬起了头,然后同样看到了段青近在咫尺的脸:“我们……先……”
他停下了。
依旧是那副沧桑的脸色,依旧是那张方形的脸庞,只不过许久不见之后的那张脸上,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憔悴与疲然——站在段青面前的应该是一名盾战士,但是却是一名看上去落魄不已的盾战士,不仅身上的装备破烂不堪,而且看起来也是淘汰于很久之前的老旧货色。搭配着各式颜色的皮甲与链甲错落不一地挂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上,几近磨光的肩甲也快要将那个人的肩膀露出来,因为久未整理而变得胡子拉碴的脸上饱含风霜,此时也因为长久的疲倦与吹拂而变得褶皱,更加符合那个人身为大叔的身份了。
一切似乎与段青脑海中的模样大为不同,颇有一种让人感叹物是人为的沧桑感觉,只有挂在那个人背后的、曾经在风花镇山道上屹立良久的黑色大盾,依旧保留着段青印象中的那副模样。
“看上去……这些日子以来,你似乎也过得不怎么样啊,大叔。”
“是啊,就像是过了很久的时间了。”微笑的屠夫叹息着回答道:“想来……还有些讽刺呢。”
“这张大黑铁盾,就是你在风花镇的时候弄来的那个吧?”段青走到了盾战士的面前:“你这浑身上下都变了个样,唯有着盾牌没有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应该是更为讽刺的事情了。”微笑的屠夫回答道:“说来话长啊。”
随后的这段短暂的时间内,段青简要地了解了一下微笑大叔所经历的故事,而这则故事的经过,与他所猜想的并无太大的出入——微笑大叔可是拂风的人,而联想到这段时间的新闻,他的遭遇可想而知。
他被踢出行会了。
“逆风悠然走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后事。”
与周围的几个同伴稍微交代了一下,微笑大叔转而跟着段青的脚步,来到了旅店另一边的某片空地上:“所以为了行会的控制权……几个残余的高层也算是绞尽了脑汁。”
“一个没有了顶级玩家的行会……还有什么好抢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微笑的屠夫苦笑着说道:“就算是没了逆风悠然,拂风还留下了近千号满级成员,以及埃塔郡霸主的地位……这样的架子可能不会入你们这些人的法眼,但对于那些日日处在顶级高手的威压下,现在却有了一丝曙光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不令他们眼红呢?”
“于是……你们行会就迎来了一次狗血的纷争?”
“狗血这个词……用得真是恰当。”
大叔模样的男子抹了抹饱经风霜的脸庞:“拉帮结伙,威逼利诱,明争暗抢,排挤打压……为了行会老大的位置,他们可是什么招式都用出来了,就算是行会资源这种公共的东西,也都在他们的煽动下快要被瓜分殆尽了……”
“联盟杯结束以后,我们行会一次像样的活动都没有搞出来,不是几个派系之间相互扯皮,就是暗中与所谓的‘亲友’进行交易。”盾战士露出了一个大便一般的表情:“个中的精彩程度虽然很让人看得很过瘾,但不得不承认……当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起来的事情啊。”
“会长与团长之间的权谋之争,向来都能写出一部精彩的电视连续剧。”段青笑着回答道:“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没头的苍蝇了。”
“总之,我与其中的几个人谈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