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府借着炽热岩浆照亮的半个九重天光线,先是闻到一股血液的刺鼻气味,细看地上流了一大滩血,又见此地似乎人刚刚离去不久,听了咳嗽之声便迅速进来,他此时本就担心处处有陷阱,突然听到如此一阵咳嗽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冷眼看了一眼身旁同样惊愕的芊荨。
“莫非又是你这妖女耍的把戏?”
“我说你这家伙不要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行不行。我压根儿不知道这里有人。”
张凤府又见她并不像作假,才放心几分,刚刚数到三的时候便见逍遥踉跄自黑暗中出来。
“朋友,莫要误会,我只是恰好经过此地,并不认得你们。”
因是二人有斗篷遮面,逍遥倒也看不清楚张凤府与芊荨模样,但见张凤府很快收了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好在没有遇上九重天的追兵。
他却不知张凤府早已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通透,这身黑衣,这说话声音怎的听起来跟之前那批中原高手当中的领头之人如此相像?
莫非这家伙正是那人?
逍遥见张凤府始终盯着自己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便疑惑道:“兄台如此盯着我做什么?”
张凤府收回思绪,淡淡道:“不知阁下从哪里来?”
逍遥不明其意,又不愿暴露自己身份,故此道:“从很远的地方来。”
张凤府心下已笃定几分,又问道:“阁下受伤了?”
逍遥道:“之前受了一点伤,不过并无大碍。”
张凤府已信了五六分,又道:“阁下似乎是跟朋友走散了。”
逍遥心里一沉,心道这家伙怎的知道的如此清楚?又不好假话糊弄张凤府,却也不愿意得罪了张凤府,低声道:“四海之内皆是朋友,却不知兄台说的是我哪位朋友?”
张凤府此时已是深信无疑了。
逍遥怕他,殊不知他亦同样怕逍遥,此刻断定逍遥并无危险之后才笑道:“自然是阁下走散的朋友。”
逍遥疑心张凤府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心下疑惑,便问道:“兄台见过我的朋友?”
张凤府摇摇头。
“没见过,不过我倒是知道现在正有很多人在四处找你的朋友,会不会被别人找到,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芊荨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又根本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故此不耐烦道:“什么你的朋友我的朋友,怎么你们两人认识吗?”
张凤府道:“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
芊荨道:“我可没兴趣听你们打一些哑谜,这地上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张凤府同样好奇。
逍遥道:“是别人留下的,不过他们已经走了,倒是这位兄弟,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逍遥见张凤府二人似乎并非朋友关系,便知芊荨是被张凤府制住,他正有心寻找黄泉路,否则也不会带着那么多兄弟冒险去擒芊荨,现在张凤府竟主动送上门来,岂非天大的一件好事?
“这个……”
张凤府看了一眼随时都有可能脚底抹油逃走的芊荨摇了摇头。
“恐怕还真不方便。”
张凤府心道眼下这中年男人武功高强,虽暂时受了伤,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派上大用场,更何况此人还有一群视死如归的兄弟,乃是不可忽视的力量,若能结交,定是好事一件,故此倒也不隐瞒,与人交好一定是从交心开始,张凤府坦然道:“阁下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不必专门借一步。”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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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看了一眼芊荨,但见张凤府都如此不拘小节,他便释然。
“罢了,那我就直说了,方才我在外面听到兄弟提到了三个字,却是不知道兄弟是不是也为那个地方而来?”
“你说黄泉路?”
张凤府早已揣测到了几分,因而倒也不是很惊讶,又笑道:“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此刻都在我旁边这位大小姐身上,你们之前一直苦心积虑准备擒住的那位九重天大小姐就是她,那么你说我擒住她不是为了黄泉路又是什么呢?”
张凤府笑着揭开芊荨斗笠,只露出一张花猫一般的脸蛋,让芊荨又气又急,聪明如她很快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心道天下竟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简直太过离谱。
逍遥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低声道:“兄弟究竟是什么人?怎的知道的这么清楚?敢不敢摘下斗笠?”
张凤府坦然道:“斗笠我就不摘了,我是什么人你也不用管,总之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什么歹意就行,因为你我二人都有同一个目标。”
逍遥仍是不确定道:“你说这丑姑娘就是那位四绝大小姐?我为什么要信你?须知我二三十位兄弟都失了手,单凭兄弟你一人如何能擒的住!”
闻丑姑娘三字张凤府一阵脸上抽抽,再看芊荨已是气的怒目圆睁。
“王八蛋,说什么呢你?谁是丑姑娘?”
若非张凤府拿住她,恐怕她这会儿便要找逍遥拼命。
张凤府解释道:“我若不将她一张脸抹黑,恐怕我也不能安全到达这里,至于我是如何将她擒住,我只能说我有我的办法,信不信随你。”
逍遥不确定道:“兄台你为何愿意如此对我直言相告?”
张凤府道:“因为我成天面对着一个能活生生把人磨死的妖女实在是受够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说实话的人,要还拐弯抹角岂不太过没谱?我就直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