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荷道:“既然做数,那就最好,我替你寻到那位广陵王遗孤,你将来可莫忘了允我去藏经阁一观,至于能不能有机会观得那位武僧留下的小无相刀,全凭我的运气。”
大耳僧人不语,只等叶白荷从二楼纵身跃下之后,思索之中的十三娘才道:“大师,我怎么觉得这家伙好像心里知道那位脚踏七星的世子殿下在哪里,故意给你设下了一个套。”
闻言,大耳僧人放下合什双掌,轻声道:“若真是如此,小僧也无话可说,这是这位姑娘的机缘。”
“好吧,不懂你们这些做和尚的,老是谈什么玄之又玄的机缘,倒是你们几个。”
十三娘看向三个还在为黑寡妇行云流水般的打斗惊叹的店里伙计,没好气道。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准备开张?真打算喝西北风吗?”
三个伙计一阵屁滚尿流,只等十三娘久未放晴的一张脸乌云散去之后才如释重负,心道风满楼的灾,可算是解开了。
……
叶白荷纵身跃下风满楼之后便沿着地下城小巷飞快穿梭,不偏不倚正是黑寡妇佯装逃命的方向,一口气解决十来个虎字军士兵对这位闻名江湖的二重天天王来说根本算不得多大事情,于二十多个高手的包围之中来去自入,如至无人之境,这种本事叶白荷自信自己也有能力做到,杀十几个虎字军士兵本身并不算得多大的难事,难就难在杀了十几个人之后还能轻轻松松将余下的人甩开,这其中用的时间并不长。
要在地下城找一个人出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以李大仁的兵力以及如今还在大乐坊之内的那位世子殿下影响力,便是将一重天掘地三尺恐怕也未必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可难就难在,死了十几个士兵,他们甚至连那抬手之间便要了人性命的黑袍人究竟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故此,当骑在全副甲胄战马之上的李大仁马不停蹄冲撞开四五个摊位,又以马鞭抽走六七个反应不急的地下城江湖客才到达黑寡妇消失处时候,一张原本就带着伤疤狰狞可怖的脸,此时更是不比修罗道之中的恶鬼好看多少。
“大人……”
“大什么大……废物。”
一巴掌将那惶恐上前报道幸免于难黑寡妇手下的士兵扇了一个鼻青脸肿,李大仁指节骨已紧紧捏的发白,发出咯吱咯吱响声,便是军靴之下的地下城街道青砖都发出阵阵闷哼。
“二十几个人连那人逃到了哪里去都不知道,我要你们有何用。”
那士兵连忙恭敬道:“启禀大人,那黑袍人自打入风满楼开始我们觉着其人身份可疑,一直在外守候,而今被那人逃了去,是我们没用,可那人进了风满楼之后,风满楼便大门紧闭,如果想知道那人身份还不简单?只需要将风满楼老板娘抓起来拷问一番便是,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我就不信她不招。”
那士兵自以为是献上一条妙计,正为此沾沾自喜时候,谁曾想再度面临李大仁的一巴掌,两巴掌下去一口血水喷出,内里还夹杂着几颗牙齿,惨不忍睹。
“说的都是屁话,要真能如你所说,那我还需要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十数士兵唯唯诺诺,将那十数士兵尸体收敛好之后,李大仁阴沉脸色并未有所改善,反而望着风满楼方向越发凝重。
他李大仁又何尝不想直捣黄龙将风满楼连根拔起,也省得三番五次将脸丢在了地下城,只是传闻十三娘与二重天那位天王有着不少关系,李大仁或许能仗着朝廷虎字军统领将军身份勒令风满楼关门歇业接受朝廷调查,可如此一来难保不会因此得罪二重天那位,朝廷的手虽长,可有些地方伸进去,未必就能完美的再收回来。
人活了几十年,便是每年学一点人情世故,几十年下来也能老成人精了,通常人精又最为珍惜自己的命。
李大仁并不想为此送了性命,即便……这一切是来自龙字军的那个家伙所安排。
有士兵斗胆询问道:“大人,难不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死去的可都是我们一同浴血奋战多年的兄弟。”
李大仁道:“你们又何时见过我是一个轻易放下仇恨的人?可眼下终归不是中原,轮不到我虎字军肆意妄为。”
那还算懂得李大仁几分心思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又道:“为什么不求助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虽说是因贪图热闹而来,可自打身份被认出之后。身边已聚集不少赫赫有名高手,那些个眼高于顶的高手我们请不动,不代表世子殿下也请不动,要知道上一次十余人齐齐出手,可是差点就杀了那个黑衣小子。”
闻言,李大仁面色怪异至极,又不好再度发作寒了士兵的心,便咧嘴道:“十余人联手才是差点将那人击杀,你觉得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说道?”
那士兵自是觉得有理,可心中另有一番心思不愿藏着掖着,便再度老实道:“十余人联手不假,可我总觉得那十多高手不会仅此而已,兴许是留了手也说不定,毕竟那日我们见那小子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恐怕就是中原当年赫赫有名的龙城六甲在如此年纪也不能说在十余各大门派高手围攻之下轻易逃掉,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