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传播之快,之深,连很少过问后宅之事的益州王都听说了。
他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对着王妃,他没想到这样的小事她都能闹得满城风雨。对方不过是三个没什么根基的少年少女,这都能败成这样,要说他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在回后院,发现王妃竟然还想去把三人叫来敲打时,忍不住发火,“你嫌现在闹得还不够大吗?纵容刁奴,御下不严,你还要再往上加一条自己飞扬跋扈吗?”
王妃脸色微白,连忙起身行礼,喃喃道:“那要把人请来道歉?”
“本王还丢不起这个人,他们也没这么大的脸,不过是三个孩子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王爷道:“你最近少出门,也少去招惹别人,过个七八日,谁还记得这事?”
益州王妃不甘不愿的应下了。
王爷想起幕僚们的话,气得甩袖而去。
在满宝这里,此事已经翻篇了,她现在正忙着研究头痛呢。
纪大夫带着满宝去郊外看两次关老爷,最近满宝正在整理关老爷这么多年的脉案,一边整理一边学习,同时还要和找上门来的药农做生意,把他们送来的没收录过的生药材收了,付给他们一大笔钱。
所以卖花的事儿她早忘得差不多了,甚至连祁珏的生辰都忘了。
不过白善也差点忘了,唯一没忘的就是白二郎了。
主要是他想忘也忘不了,身边时常有一个人提醒着他呢。
几个朋友聚在书院门口里要告别,祁珏和白二郎挥手,叮嘱道:“不要忘了明天我的生辰宴呀。”
白二郎不耐烦的挥手道:“忘不了,忘不了,你今天都说了百八十遍了。”
一旁的单余道:“哪有百八十遍,也就六遍而已,哈哈哈哈……”
祁珏气得给了单余一脚。
白二郎跑到街上找自家的马车,结果没看见大吉和那熟悉的马车,他懵了一下,左右看了看,一个青年男子就迎上来道:“二郎!”
白二郎扭头看去,眨眨眼,问道:“你是巷子口那家的刘大哥。”
“是呀,”刘大郎咧开嘴笑道:“大吉今天有事儿不能来了,所以雇了我来接你回去。”
白二郎怀疑的看着他,他可是和满宝白善研究过拍花子拍人的一百八十种方法,其中就有熟人作案的各种手段。
刘大郎被他的目光看着一顿,噎了好一会儿后才道:“白二公子,咱两家是邻居,我总不会害你吧?”
白二郎道:“亲爹娘还会卖孩子呢。”
刘大郎:……
他气得翻了一个白眼,指着大路道:“从书院到我们巷子,跑过去都只要一刻多钟,我能骗你啥?”
“大吉不会没空的,他还得去接白善呢。”
“善公子半下午就回家了。”
白二郎立即爬上刘大郎的驴车,叫道:“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刘大郎一边慢悠悠的去牵驴,一边问,“二公子现在不怀疑我了?”
“哎呀刘大哥你话怎么这么多呀,白善轻易不请假的,我们家肯定出事了,快走,快走。”
刘大郎这才跳上驴车,赶着驴子走。
才到巷子口白二郎便跳下车,直奔家门而去。
一推开门,睡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庄先生便抬起眼来,看到是他,又靠了下去,挥了挥手到:“回来了?把书篮放下,过来说一说今儿都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