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尚书才回到家,就看到他孙子翘着腿没正行的在他的书房里看书,一看到他进来,立即端正的站起来,把书一收,弯腰道:“祖父。”
封尚书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封宗平探头往外一看,立即道:“哪儿晚了,天才黑呢,祖父,来,您快请坐下,饿不饿,要不孙儿让厨房给您做碗面?”
“去吧,吩咐下去就回屋休息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了。”
“别啊祖父,您跟我说说这天牢里的事吧?”
“不该你打听的别打听,我还没说你呢,今儿大家都走了,你怎么不动弹?”
皇后扶着太后离开时,益州王妃便领着一群孩子跟着撤退了,底下的官眷们一看,立即跟着纷纷退下,他们这边的一群少年郎便也走了,不敢蹚浑水。
也就只有站在大殿中央的五皇子、长豫公主和季浩不敢走,封宗平当时竟也胆大包天的跪着不动弹,愣是不走。
恨得封尚书瞪了他好几眼,好在他还算懂事,没在大殿上开口说话,殿上跪着那么多人,没人注意到他。
“祖父,我和白善是同学……”
封尚书打断他道:“正是因此,你才更不该过问此事。”
封宗平没走,就巴巴的看着他。
封尚书熬不住他,这才透出一句话道:“他们关在一起,宫中没有旨意下来,他们暂且不会受罪的。”
“宫中会怎么处理他们?”
封尚书道:“那得到了明天才知道。”
想到今天大殿上递来递去的两本册子,他微微一笑道:“不过,这两日他们应该还是安全的,暂且不会过堂,他们很聪明,知道当堂交证据,省了私下审问。”也保住了他们家人的性命。
不然,他们只说有证据,却没交上来,别说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时辰,一刻钟,他们的家,他们的家人恐怕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周满当堂交出所有的证据,便是益州王都恨不得剐了她和他们的家人,此时也没空出手了。
而那么多证据,他们梳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时间越长,他们生存的几率就越高。
只要证实这些证据都是真的……
封尚书低头瞥了封宗平一眼,道:“再有两日你们国子学就收假了吧?老实上你的课去,这些事情不许多管,知道吗?”
此时,殷老夫人也正坐在殷或的对面道:“这两日你就别出门了,白家和周小大夫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知道吗?”
殷或问,“祖母,父亲出京是去干什么了?”
“他接了陛下的旨意出去巡视去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殷老夫人温和的道:“我们在京城可不能给他惹事,周小大夫人是不错,若是别的事,我们家能帮也就帮了,这事却是断断插不了手的。”
殷或道:“祖母,我们家与益州王又没亲,父亲又只忠于陛下,为何不能管?我们只做于国有利之事便是。”
“那也该是你父亲做的事,你现在没有出仕,祖母一个妇道人家,只管照顾好你们姐弟就行。”
殷或点头,“孙儿明白了,您放心,孙儿也只做该做之事。”
殷老夫人却看着他脸上淡然的表情有些不安。
相比殷或和封宗平,季浩的待遇就没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