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兄弟正伪装成告老还乡的卢植家人或仆人,坐在几辆马车中离开洛阳,至于夏侯姬,刘备想办法拿走了她的兔子,然后让她和卢植家中那些特别喜欢小孩子的女眷呆在一起,不然,面对一个自称“无双上将”的家伙,她会做出什么反应可就没准了。
而且,没有夏侯姬在旁边拽着张飞叫相公,这位三弟的智力也恢复了正常水平——虽然也没多高就是了。
“御弟哥哥。”张飞唤道。
“不准这么叫,”刘备打了个冷战,连忙阻止张飞:“那个‘万年公主’只是随意排了下家谱,在没有获得皇帝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接受这个称呼便是欺君——而且我莫名厌烦这个称呼。”
“好的,大哥。”张飞从善如流地改口:“我想知道,大哥来接老师回幽州,是不是为了攻打乌桓?”
“有这个计划,”刘备应道:“不过幽州,尤其是涿郡,受乌桓入寇影响略大,我们需要时间恢复元气并备战,为兄的‘白耳兵’和伯圭兄的‘白马义从’也都需要进一步的扩充和训练。”
果然,即使明说了接卢植老师是因为洛阳战乱,但一般人,甚至是了解不少内情的三弟都认为那乱象只是暂时的,训练军伍的主要作用仍然是对抗异族和应付叛乱。
而曹操曹孟德,只怕早就想到了这点,并且也不吝于做出来,他吸纳青州太平道,多方招揽人才,以济南国国相的身份加强对青州的掌控,下力发展属下各郡镇的实力,可以说,只要洛阳这里不出大事,他的作为比一般的贤相还要好,而一旦言之不预,这些准备瞬间就会转化为实力。
当日偶遇,曹操点评了一干刘姓宗亲,认为他们不适合成为皇帝,而后又声称要支持万年公主,而那万年公主竟然在不久之后就出现了,简直就像是在无声地宣称“即使你现在开始准备,也已经来不及了。”
曹操确实快人一步,刘备一边点头一边想道,他与袁家联合,此时的势力范围已扩大至远离洛阳的豫州、兖州和徐州,此时又用一种荒诞的理由——与袁绍一见钟情——迎走了可称正统继承人的‘万年公主’,偏偏那些愚蠢的宦官和外戚,只知道把目光盯在两个皇子身上,而且又招惹了太平道这等根基深厚的强敌,司隶洛阳与冀州钜鹿之间的矛盾已不可调和,之前点评过的诸刘亦是虎视眈眈,待一场乱战过后尘埃落定,曹孟德便可以轻松渔翁得利。
嗯……不愧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追是追不上的,但自己仍然有曹操完全不具备的优势,比如送自己那个雕像的……江左梅林。
就实力而言,她远超那左慈和于吉,但并未像他们那样强行干涉凡世间的某些人和事,看起来只是随性地四处救人而已,但是,如果,她的目的确实是“救人”呢?
如果说曹操是“谋事在人”,那么,自己想要追赶他的脚步,“成事在天”就是必须的。
“我们确实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短暂走神后,刘备道:“回广阳郡后,我们要尽自己所能,尽量多的,救助那些因为战乱、疫病、天灾而陷入困境的百姓,将他们带往地广人稀的幽州安置。”
“吾曾听闻,大哥即使在求学时,也力所能及地帮助过诸多需要帮助者,”关羽微微点头:“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甚善。”
“哦,”张飞瞪着眼睛似乎一时想不出这么做的原因:“大哥说怎么做就好。”
由于在离开司隶范围前,兄弟三人都要尽量少下车以免被发现,所以刘备的谈兴也稍稍被勾了起来:“如果某件事是正确的,做了之后一定会有好结果,却因为可能被质疑‘沽名钓誉’而放弃,那么‘避而不做’这一行为本身才是沽名钓誉。”
“唔……”关羽微微闭目,似乎在思索。
“抛开那些好心办坏事的例外情形,如今天灾瘟疫频繁,胡人屡屡入寇,盗贼数禁不绝,狂徒数度举旗自立,若有人将‘妥善安置受灾百姓’之举称为‘沽名钓誉’——”刘备顿了顿。
“便问此饶舌者,吾‘青龙偃月刀’利是不利。”关羽接道。
“不,”刘备笑道:“便捉他亲手来安置灾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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