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原意识体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门外面,没怎么关注大门栏杆上与自己视线持平的回字纹,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原意识体的个子一点点长高,从院子里看向外面时,视线也不再被栏杆中间的回字纹遮挡掉一些,然后从某一天开始,原意识体改掉了往大门外张望的习惯,搬离那栋别墅后,更是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那道大门,当他翻阅起原意识体的记忆时,大门上的细节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原意识体好像已经遗忘了那道门,但门其实还留存在原意识体的大脑深处。
从那道门后方看向外面的记忆,变成了一段充斥着思念、失望、悲伤的痛苦影像,被埋藏在原意识体的潜意识中。
他继承原意识体的记忆后,能够感知到每一段记忆中的情绪,因此,那道心理创伤也被复刻到了他的潜意识深处。
那天的投影中,这个栅栏图案被藏在实验试管的倒影上,微小又透明,还上下颠倒了过来,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图案,也没有通过这个图案回忆起池家别墅的大门、联想到原意识体幼年看着大门的记忆。
他没能认出这个图案来,但图案通过他的眼睛被大脑收录后,潜意识已经匹配到了对应的心理创伤。
这也是‘人脑编程’这个精神控制手段的关键要素。
“所以我在想,过去二十年的生活中,其他让我印象深刻的、可以引起我强烈情绪变化的事物,是不是也被简化成各种各样的图案,藏在了那些投影画面中?”
池非迟语气平静地推测道,“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的潜意识已经捕捉到了那些图案,并且匹配到了对应的记忆、情绪,而投影画面四周那些滚动的编码,也与潜意识里浮现的信息相匹配,在我没有看出编码的规律时,潜意识其实已经理解了每一串编码所对应的信息,就这样,投影中暗藏的图案与周围编码相结合,加上藏在声音中的特殊声波,三者联合在我大脑深处编写出了一个程序……”
“这个程序,就像一个搭建在我潜意识深处的牢笼,牢笼里面关着那些让我痛苦和恐惧的创伤,还关着‘组织情报’这个概念,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些让我痛苦和恐惧的事物已经被锁进牢笼里,它们无法再伤害我了,但如果我想将组织情报告诉外人,就要先打开牢笼,而如果我打开了牢笼,被释放出来的将不止是组织情报,还有我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些痛苦和恐惧……”
“事实上也是如此,一旦我想要将组织情报告诉外人,在我触碰到牢笼的一瞬间,被关注牢笼里的痛苦和恐惧就会疯狂地扑向我、试着从牢笼里挤出来,不等我的大脑读取到组织情报,那些痛苦和恐惧就会先占满我的大脑,让我的大脑无法正常读取组织情报,在这种情况下,我要么持续感受着痛苦和恐惧,要么立刻放弃把组织情报告诉外人,不再去触碰那个牢笼……”
“只要那个牢笼还存在于我潜意识里,哪怕我精神疾病复发、认知出现问题,其他人也很难趁机从我口中问出组织情报,因为我的潜意识厌恶那些痛苦和恐惧,会主动排斥我对外透露组织情报的行为,就算我处于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中,我的大脑也会下意识地避开那个牢笼、远离那个牢笼和牢笼里的事物,如果有人非要逼问或者诱使我说出组织情报,还可能会误触牢笼的开关,让牢笼里的痛苦和恐惧冲出来占据我的大脑,这样对方只能面对一个大脑混沌、完全读取不到组织情报的我,同样没办法从我口中获得组织的情报……”
“这就是我对‘人脑编程’实施过程的猜想,”池非迟说着,把目光投向乌丸秀弥,“不知道我猜对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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