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顿时心中大警,抽出92式手枪,打开保险,提起十二分小心。周吉把撬棍插到卷帘门下,轻轻一使劲,门锁就跳了出来。和平坊桥菜场的门面房装修很马虎,卷帘门和门锁都是三无伪劣产品,防君子不防小人,反正没人进菜场偷东西,又有管理人员值班看守,承包商乐得省下一大笔钱,中饱私囊,经手人也能分润到足够的好处,睁一眼闭一眼,只当没看见。
周吉深吸一口气,弯腰拉起卷帘门,刺耳的声音连死人都吵得醒,他微微伏低身躯,蓄势待发,哪怕迎面扑出一个庞然大物,也不会太过惊讶。然而令他诧异的是,屋里空荡荡的,积了厚厚一层雪,天花板破了个窟窿,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坠落在地。
周吉静静等了片刻,不见有何动静,当下从余瑶手中接过雪铲,铲去屋内积雪,发觉下面洒落厚厚一层黑灰,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灰堆中有一颗拳头大小的虫巢,像蚁丘,又像蜂窝,污秽浑浊,隐隐透出微弱的生机。周吉心中有所猜测,提起撬棍敲了敲,也没使多大力气,虫巢忽然四分五裂,滚出十多条虫尸,模样像“蚰蜒”,头尾蜷缩成一团,步足紧紧抱住身躯,僵死不动。
余瑶按捺不住好奇心,从他身后偷偷探出头去,忍不住轻声问:“这是什么?”
周吉说:“天外来客,‘寄生主’,钻进人或动物体内,吞噬意识,操纵躯壳,就是所谓的‘寄生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撬棍将虫尸敲碎,果不其然,有一头“寄生主”装死不动,眼看躲不过去,倏地舒展开身躯,步足发力一蹬,化作一道黑影,直奔周吉面门扑来。
余瑶“啊呀”大吃一惊,一颗心剧烈跳动,几乎要冲出嗓子眼。周吉早有防备,左手一抬,握住水云锡罐挡在面前,这一回他看得分明,水云铭文齐齐亮起,将那“寄生主”钉在半空中,丝丝血气从它体内钻出,融入铭文之中,锡罐微微一热,几乎无法察觉,“寄生主”随之萎靡不振,无力地跌落在灰堆里。
周吉见怪不怪,比起发育成熟的“寄生种”,水云锡罐夺取的血气少得可怜,种子必须在肥沃的土壤中生根发芽,开枝散叶,长成参天大树,才堪收割,这条“寄生主”还没找到宿主就被扼杀,就像婴儿死在摇篮里,让人有些意犹未尽。
余瑶松了口气,下意识拍了拍胸口,“寄生主”行动如电,万一被它扑到脸上,从耳鼻钻入体内,恶心都恶心死了!她拉住周吉的衣襟,心有余悸,问道:“只剩这一条还活着吗?”
周吉“嗯”了一声,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看来‘虫巢’随天灾降落大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有少数‘寄生主’活下来,看来我们还有机会……”他最担心的是“寄生种”数量太多,蚁多咬死象,数量本身就是一种质量,更为关键的是,倘若基数足够大,总会有“变异种”脱颖而出,此长彼消,他的优势未必能保持下去。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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