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子神情有些复杂,她存了一点私心,要借此引迦阑入彀中,在其意识中种下幽冥道法,天长日久,道法侵染,最终站到天帝一边。然而迦阑修持“金刚不坏之身”,悠悠岁月,不知叠加了多少层,竟将道法屏绝,不受其染,难怪天帝对他另眼相看,迟迟不愿撕破脸。
她不觉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师既知天庭根本道法,可还有疑惑?”
迦阑道:“有。老僧听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请教,为何下界排斥天庭道法?”
青溪子心头猛一跳,脱口道:“不知大师所言是哪一界?”
迦阑道:“天庭御十界,眼下排斥道法的只得一界。往远了说,妖修美人蟒陨落在彼处,往近了说,临湖子一去不复返,道友匆匆而去,匆匆而返,老僧亦出身是界。”
青溪子心念百转千回,有心不答,但迦阑在天庭并非势单力孤,他坐镇云岚殿,有诸界飞升的佛修为羽翼,与妖修针锋相对,不落下风,这些年来下界的变动瞒不过他的耳目,何况出事的那一界,正是他飞升之地!她缓缓举杯,将冷茶一饮而尽,心不甘情不愿道:“大师有所不知,那一处下界,已被邪道入侵,排斥天庭根本道法。此乃道法之争,势不两立,然则邪道业已点染天地,临湖子道友不幸陨落,贫道往来奔波,只落得无功而返。”
迦阑心中翻起滔天波澜,原以为只是叛徒作祟,没想到牵扯到道法之争,青溪子所说“邪道”,竟能排斥天庭根本道法,若非圆象机警过人,及时传递消息,下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佛修一脉全被蒙在鼓里。他摇了摇头,斟酌道:“道法之争事关重大,云岚殿得天庭庇护,自当效力,况且那一处下界乃是吾等佛修出身之地,不可置身事外!”
青溪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大师既有此意,贫道择日向天帝进言,周寰、云岚二殿合力,当可平定邪道,还下界一个清明。”
迦阑道:“多谢道友,老僧关心则乱,此番平定邪道,愿尽绵薄之力。”说罢,他起身告辞而去,回头请主人留步,旋即分开云雾,身影飘忽,消失在视野之外。
青溪子极目远眺,秀眉慢慢蹙起,陷入沉思之中。那迦阑来得好生蹊跷,没头没脑,忽然问起道法一事,貌似请教,实则步步紧逼,每一问都切中要害,由不得她含糊其辞。道法之争,天庭知者寥寥无几,除天帝外,仅左相右相有所耳闻,究竟是谁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默立许久,青溪子打了个寒颤,回想起下界风云变幻,道法相争,竟然落于下风,这一劫若不能渡过,天庭根基不稳,迟早会出大祸事。旁的不说,倘若迦阑得知真相,又会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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