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砚递了帕子过去,就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宁王的脸色,只颤声催促:“爷,快仰头,按住鼻梁,定是今日奔波劳碌,加上暑热攻心所致!小的这就去请金郎中来!”
说着,他作势要去请人。
“闭嘴!”宁王一把夺过帕子,狠狠摁在鼻尖,声音透过布料,显得有些沉闷压抑,“慌什么?一点燥火而已,回书房。”
竹砚跟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再问王爷,还要不要去正院王妃处。
凉亭里,见王爷彻底离开,玉珠这才卸下一身的紧绷,没骨头似的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锦儿心有余悸,手抖得不行,还要去扶她:“姑娘,咱们快些回去吧,别叫人瞧见了。”
玉珠觉得有道理,王爷才禁足她,她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懒洋洋地赖在外头,有点不像话。
是以,她顺着锦儿的力道站起来,随手拍了拍衣裙上沾的灰,就抓紧时间回前院去了。
经此一遭,玉珠身上出的汗更多了,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吓的,她想赶紧回去冲个凉,再吃个饭、好好睡一觉,弥补一下老板提前出差回来带给她的心理创伤。
唉,没有老板的快活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到来。
玉珠此时无比希望宁王能多得皇帝器重,最好以后出差能去个一年半载的,她和府里的同事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这上班的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下午,芙蓉苑那边派人来请,不出意外就得到了玉珠被禁足的消息。
芝兰扬着一张笑脸,问侍立在门口、不苟言笑的竹砚:
“竹砚小哥,可知道玉珠姑娘是如何触怒王爷了,竟被禁足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柳姨娘与玉珠姑娘投契,最近时常请去芙蓉苑说话,今日若是请不到,免不了姨娘问起来,我也有话交代不是?”
竹苑依旧是那副不假辞色的脸:“此乃前院之事,由王爷亲自下令,恕我无可奉告。”
碰了一鼻子灰,芝兰只好讪讪给自己打了个圆场,自顾回到了芙蓉苑。
听了消息,柳心瑶满脸的惊疑不定,“禁足?还是宁王亲自下令?”
芝兰点点头:“是呢,竹砚亲口告诉我的,就是没问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触怒了王爷,不过依我看,只是禁足而已,倒不像是王爷的作风了……”
柳心瑶陷入沉思。
是啊,去岁宫宴的那个宫女还历历在目,如果真叫宁王生气了,区区一个通房,打死都不足为奇,怎么会只是禁足?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你可有问到,宁王为何提前回来了?”柳心瑶换了话茬。
芝兰的表情顿时萎靡起来:“姨娘,您就别为难我了,连玉珠为什么禁足我都打听不到,事关前朝政务,竹砚又岂会透露给我?”
柳心瑶想想也是,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她随手捻了一颗果盘里晶莹剔透的葡萄,丢进嘴里,被丰沛的汁水甜得眯起了眼:
“可惜了,今日如此新鲜的葡萄,玉珠吃不着了。”
前院,书房。
两个身穿黑衣的暗卫单膝跪于长案前,一字一句汇报着这十日以来府中之事。
长案后,宁王背对着两人,手持奏折,分神去听,却越听眉心蹙得越深:
“将她的动向,一五一十说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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