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祝千秋被父母按着跪倒在地,本能的想要抗拒,但看到父母严厉的目光,顿时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我祝千秋今日竟沦落到要跪这挨千刀的蛇妖?’
‘不过我现在还小,也不能让它发现端倪,跪就跪吧,大不了以后杀它之前也让它也跪跪我,权当还债…’
祝千秋眸中杀气升腾,心中暗戳戳的咕哝着。
庙中。
柳玉京惊奇的发现,庙外有个小女娃正偷偷地用余光看着自己,眼神中隐隐藏着些恨意。
莫非是蛇妖以前治死过她的家人?
还是她家人中有因蛇妖未出手相助而亡的?
怪可怜的。
柳玉京暗叹一声,心中思忖:我如今虽是蛇身,却是人魂,这溪山部既然虔诚供我,那日后有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我当能帮就帮,也算不枉为人了。
供桌上。
泥胎蛇像的眸中忽有一点荧光飞出,没入了祝千易的眉心。
却见祝千易面色一喜,随即眼眸中蒙上了一层碧绿…
柳玉京的心神附身在祝千易身上,起身扫视一圈,待看到了那几个被抬在庙中的昏迷猎户后心中便有了些猜测。
“何事唤我?”
“……”
祝千寒听到那明显异于兄长的声音,也知堂仙他老人家现在就附在兄长身上,心中暗喜:‘谁说堂仙他老人家不好沟通的?这不就来了吗?’
“禀仙尊!”
祝千寒起身行礼,指着被抬进庙的四人解释道:“部中这四人在外狩猎,回来后身上就生了毒疮,巫医剖疮挤脓都无作用,故而弟子冒昧请动仙尊大驾。”
“……”
柳玉京微微颔首,随即走到那四个因生疮而昏厥的猎户身旁。
在他的‘灵识’之中,那四人身上皆有火疖子一般的毒疮,而毒疮内部竟隐约可见一团的黑气…
“嗯?”
柳玉京惊疑一声的半蹲下身子,将手抚在其中一人的毒疮上运转法力一摄。
却见那被拔过脓毒的毒疮再度迸裂,溢出汩汩黑血,伤口处一阵蠕动,竟是从中钻出一条还在蠕动的黑色虫子。
那虫子被法力摄出后滚落在地,肥硕的身子在地上蠕动,看起来极为恶心。
在柳玉京的灵识之中,随着虫子被摄出,毒疮内部的黑气也随之消弭,而那猎户闷哼一声的有了些动静。
这虫子便是症结所在?
他们四人都被虫子寄生了?
柳玉京若有所思的支起身子,抬脚将那蠕动的虫子碾死,随即运转法力对着另外三个猎户隔空一抓。
却见另外三个猎户身上的毒疮齐齐迸裂,俱是从中钻出一条肥硕的虫子。
柳玉京对着那三条蠕动的虫子轻吹一口气。
庙中似有一阵热浪吹拂,那三条蠕动的虫子瞬间便被烧成了飞灰。
庙内外。
众人神色各异。
祝千寒看到‘兄长’大发神威,眸中异彩纷呈。
她虽也知道此刻是堂仙附身在自家兄长身上,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幻想:兄长要是真会这些仙家手段就好了。
溪伯看到毒疮中钻出的那些虫子,似有所悟,随即眸中杀气升腾…
四人外出狩猎,要是有一人被虫子寄生,还可以说是意外;
但四人都被虫子钻入体内,就不是意外能解释的了。
溪山部拢共不足百户人家,这四个猎户就是他们溪、洪两氏四户人家的顶梁柱。
此番他们四人遭了难,溪伯身为部落首领,自是起了戒备之心……
庙外。
祝千秋亦是目光微凝,似是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又像是在惊疑为何此世与前世的经历有偏差。
问题出在哪里?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庙中的‘兄长’,似乎想从被蛇妖附身的兄长身上找出答案…
但看到的却只有那张威严的彩绘面具,以及面具下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
也不知是第一次附身有些不习惯,还是道行太低之故,柳玉京附身在祝千易身上,不管是运转灵识,还是动用法力,都显滞涩,颇耗心神。
见那几个猎户身上的症结已除,正巧他也隐隐觉得有些倦了,便将目光落在了庙中的溪伯与祝千寒身上。
“他们身上的症结已除,余下的便是皮外伤,只需敷上草药修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柳玉京交代一番,见两人齐齐附和,便又问道:“你们可还有别的事?”
“有劳仙驾!”
溪伯摇摇头示意并无他事了,随即虔诚行了一礼:“还请仙驾放心,百日之后的祭祀,我部定会隆重操办。”
“……”
柳玉京也知,蛇妖庇护溪山部,但也给他们定下了每隔千日祭祀一次的规矩。
每次祭祀需供奉不得少于三千斤的鲜活血食。
而距离溪山部的下次祭祀,约莫还剩百日。
见他们虔诚待己,柳玉京微微颔首,交代溪伯一句:“若你部再有力所难及之事,就让他们兄妹唤我即可。”
说罢,他也不在久留,心神飘然而去。
却见祝千易的眸中透出一点荧光,那荧光离体后转瞬没入供桌上的蛇像中,消之于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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