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一定要邀请刘春。”
说罢,男人站起身,看向满脸愁容的南知意,漆黑的眼底飘过势在必得:
“陪我再走一趟吧。”
*
细雨斜斜织着,打在青石板路上,晕开点点湿痕。
路栖鹤手持一把纸伞,斜斜地将伞面倾向一旁挽着他手臂的南知意。
目光所及处,张记卤鸭的店面正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张青遥依旧坐在案台后发呆。
听到不远处脚步声,她猛然起身。
“阿姊。”
南知意甜甜地喊了声,然后挽着路栖鹤小跑两步上前,她双手撑在案台上歪头,眉眼弯弯。
“再来两只。”
张青遥温婉地点点头。
“阿姊,我们明日便要离开郓城了。”
南知意轻叹口气,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语气中满是可惜:
“刚刚来时,我和哥哥看到官兵正在张贴告示,说什么已经抓到凶手了。真想好好体验一下不夜城啊!”
不同于上回的不配合,这回路栖鹤倒是少见地笑起来。
“再不回家,阿奶该担心了。”
男人伸手揉了揉南知意的头,满脸都是宠溺:“这有什么,下次哥还带你出来玩。”
张青遥抬眼看了看两人。
接着感叹了一句:“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南知意笑着接过烧鸭。
走出去好远,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朝店铺中的少女挥了挥手:“阿姊,上次那个刘婆子没再来骚扰你吧!”
“有你们在,应该不会再来了。”
张青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谢谢你们。”
直到走回知府,南知意依旧皱着眉头,猜不明白路栖鹤的用意。
“大人,我表演的不错吧?”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又吹了声口哨:“有没有影帝级别?”
“还行。”
路栖鹤将伞收好,眼底平静无波。
“准备一下明天。”
*
翌日,郓城知府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从大门一直排到了街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簇着,议论声嗡嗡地像涨水的河。
“听说那杀了李万财的凶手下跪认罪了?”
“可不是!我家隔壁王婆的侄子在衙门当差,说那凶手被押来时,手里还攥着个纸人,模样怪瘆人的……”
府衙的朱漆大门半开着,两名衙役手持水火棍,板着脸维持秩序。
一身素色衣裙的南知意坐在堂下偏角的位子,长睫颤动间,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叩击膝头。
她总觉得这场庭审不对劲。
首先姜十七给她的感觉就不对。
再者,她打心眼里认为路栖鹤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召集这么多人旁听。
不只是知府外的百姓——
也包括刘春、一直被关押的魏晟、还有边上几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男人。
今早她听苏景然说,庭审时李万财为祭祀大典召集的几个纸扎匠也会在场,估计那几个男人便是。
思及此,南知意无聊地抠地面上的砖缝。
阳光透过人群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不远处传来整时的撞钟声。
路栖鹤朝下面点了点头,王振家会意,押着脖子上带着枷锁的姜十七走上大堂。
姜十七一出现,便被无数道好奇又怨恨的目光包围住。
“这就是杀害李首富的凶手?看样子倒是憨厚老实。”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人怎么穿着捕快的衣服?不会是官爷犯案吧!”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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