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声音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是道教用来镇邪的鬼面纹,不过这纹路……像是被人篡改过后的。”
“这密室我没见过,不过从周遭的环境和这股气味来看,之前见到的应该都和这间大同小异。”
南知意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一字一顿地说道。
“在白鹭村里,我们或许能找到第一现场。”
话音刚落,南知意突然觉得膝盖骨缝里钻进一丝寒意,她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墙壁。
好巧不巧,她的整个手掌恰好覆盖在墙面上最大的狰狞鬼面纹上。
下一秒,共感在她面前炸开。
夜雾如墨。
裹着荒山孤岭的死寂,唯有中央一堆篝火狂跳,猩红火焰舔舐着焦黑木柴,将四周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魅。
一群身着纯白斗篷的人围火而立,斗篷下摆拖曳在地,沾着夜露与枯草,帽檐压得极低,遮去了所有面容,只在篝火明灭间,偶尔泄出几缕泛着青灰的下颌线条。
他们动了。
没有鼓点,没有乐声,只有斗篷摩擦枯草的沙沙声。
每个人机械地晃动着头颅,脖颈扭转的角度几乎要折断,帽檐下隐约传来细碎的、非哭非笑的呢喃。
白斗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们的动作愈发癫狂。
风卷着雾掠过,篝火猛地变暗。
呢喃渐渐汇聚成整齐的低吟。
语调古怪晦涩,与风声、篝火声交织在一起。
“怎么了?”
路栖鹤回头时,正见她微微颤抖。
“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虽不知这种情况因何而起,但下意识觉得和密室不对劲。
南知意被浑浑噩噩地拉着踏出暗门,新鲜空气还没吸满半口,周遭突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目光扫过人影,路栖鹤一双剑眉微蹙。
领头的是守村人,身后跟着另外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她颤巍巍往前挪了步,拐杖抬起,指向暗门的方向,
“从底下出来的?”
“是。”
路栖鹤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我们怀疑一桩案件和贵村相关,故前来查探一番,还请各位老人家莫怪。”
“你们是官府的人吧。”
守村人突然笑了:“见过神明的官府中人,除了刘司狱……还没有人能够完完整整地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老人们围成的包围圈越缩越紧,枯瘦的脚趾踩在碎光里。
沙沙沙……
突然,黏湿的黄土中钻出一只细小的虫子。
虫子通体紫黑泛着金属的冷光,虫身粗如拇指,布满螺旋状凸起的骨刺,头颅是半透明的囊状,隐约可见内里蠕动的暗红色物质,一对弯钩状口器滴着粘稠的黑液,落地便蚀出细小的焦痕。
最诡异的是,它背后隐约写了个“生”字。
“嗯?”
老人脸上明显划过一丝迟疑。
恰在此时,风突然变了方向,吹得老槐树枝桠发出细碎的响动,枝桠间挂着的不起眼的灵位牌陡然砸在地上。
啪嗒!
略微陈旧的木制灵牌上,几个有些模糊的黑字像淬了光——
巧手。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纸扎匠花名册上失踪的那位,“工”、“丂”二字合起来,便是——
巧。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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