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正看着窗外发呆,回神时正好撞上了路栖鹤投来的目光,她瞬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软软地喊了声:“大人。”
“过来。”
路栖鹤将卷轴摊在桌面上,朝少女轻轻招手。
“失踪的就是他……”
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在一个名字上,
南知意乖巧地走到路栖鹤身边站好,抻脖仔细打量着卷轴上的字,一缕青丝正好垂在路栖鹤肩头。
“阿工……”
读到一半,她尴尬地收回视线,僵硬着身子转移话题:“怎么起这种名字?”
察觉到女人的局促,路栖鹤有些好笑地皱眉,抬眸看着南知意越来越红的小脸。
“阿工丂。”他嗤笑一声。
“你不会不认识这字吧?”
“大人就会取笑我。”
南知意轻咬着下唇,轻哼一声别过身,双手赌气似的撑在腰间,
“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自然比不上大人博学多识。再说大人您的关注点应该放在他为什么叫这名字上。”
“没错。”
路栖鹤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再次被一贯的严肃神情覆盖:“到现在,这两人依旧下落不明。”
“石忠的房间就在李府吧,我既然能看到李万财身上发生的事情…”
南知意歪头想了想,
“说不定,也能看到石忠的。”
一刻钟后,路栖鹤和南知意在石忠房间前站定。
石忠的房间有些乱,正对着房门口的桌面上散落着一串碧绿色的玉佩,南知意觉得奇怪,指尖触碰到玉佩的时候,眼前画面扭曲了一瞬。
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其逼仄的小房间内。
房顶的朽木梁歪扭着嵌在土壁里,霉斑顺着裂缝爬满四围,混着潮湿的土腥与陈年腐味,像只无形的手扼住人的呼吸。
难道这回,她和石忠共感了?
墙角堆着些腐朽的碎纸屑,唯一的木桌腿缺了半截,垫着块开裂的青石板。昏暗中,黄泥墙上沾染了些不知是水渍还是血污的深色印记,脚下的泥土踩上去软腻无比。
“南知意!”
她正准备上前两步,仔细看看房间中的陈设时,手腕却冷不丁被拽住。
下一秒,一股短暂的失重感包围住了她。
回神时,她正悬挂在房间的窗户外,路栖鹤正伸手拉着她的手腕。
“路大人,救我。”
南知意吓得有些懵。
她费力地伸手准备爬回房间内时,却突然看到路栖鹤皱眉松开了手。
“啊……嗯?”
下落了不到两厘米,脚下传来一种踏实感,南知意看了看地面,发现她正好好地站在窗外。
“哈哈,路大人。”
南知意尴尬地挠了挠头。
石忠的房间本就只有一层,窗户建的也不高,刚刚她虽然从窗户处跌落,但只要把腿伸直,就可以直接踩在地面上。
看着隔窗而立的女人,路栖鹤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刚刚一进门,南知意就像是被夺舍一般直奔窗户,他觉得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便没打断,直到她推开窗户,直直地往外蹦……
“刚刚你都看到了什么?”
南知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伸手替自己顺了顺气,然后将看到的所有和盘托出。
“黄土墙面?”
路栖鹤摸了摸下颚,打量着石忠房内的陈设:“郓城并不用黄土造房。”
倒是有个地方,以黄土房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