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回比以往几次都痛。
难道是李万财出事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顺便弄清楚这共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南知意扬了扬下巴,抬手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努力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追着路栖鹤便要往外走。
“路大人,您带着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路栖鹤回头,黑沉的眼底没有波澜,薄唇也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不行。”
南知意刚扬起的唇角猛地僵住,眼底那点亮堂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她垂下眼睫,避开头顶那道冷硬的的视线。
再次抬头时,乌发随动作扫过小臂,南知意眼底亮着希冀的光,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软:
“路大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不您一直押着我,我绝不会乱跑的。”
看着一高一矮离去的身影,苏景然挑了挑眉。
这女人,有点意思。
*
火焰的噼啪声震破长夜。
浓烟裹着火星翻卷升空,檐角铜铃在火中炸裂,碎响混着人声,乱作一团。
漫天火光将南知意琥珀色的瞳孔染成血色,南知意手足无措地站在李府面前,心脏一寸寸下沉。
“天降火劫!救命啊!纸人自燃了!”
不远处,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厮端着木盆高声大喊。
路栖鹤正准备上前指挥全局,突然看到一边南知意的眼神又变得空洞无比,就连身体也明显僵硬起来。
他心中震了一下。
难道她口中的共感又来了?
答案是肯定的。
这回南知意感觉整个身体被什么东西包裹,硬生生地拖拽在粗糙的地面上,可皮肤却奇异地没有半点痛感,只剩一种麻木的凉。
一股恶臭猛地钻进鼻腔。
呛得人喉咙发紧,死死缠在鼻尖甩不开。
沙沙沙!
视线模糊中,一抹藏青色的衣角晃过,腰间的铜牌在昏暗中偶尔闪过一丝冷光。
是郓城捕快的官服。
“吗的,这破纸人看着轻飘飘的,怎么沉得像灌了铅!”
粗哑的男声在头顶炸开,带着不耐的喘息。
健壮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重重地扶着旁边一棵枯树,抬手胡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指缝里还沾着些暗褐色的污渍。
“要不是猪大肠那怂货见了这玩意儿腿软,哪用得着老子跑这趟苦差事!”
他啐了一口。
语气里满是怨怼,脚步声重重地踏在腐叶上,发出“咯吱”的闷响。
正当路栖鹤站在原地,安排捕快去李府检查着火原因时,衣袖被身后的女人抓住。
“路大人,李府周围有没有垃圾场?”
*
整个郓城知府灯火通明。
路栖鹤坐在主位,强行压了压一直跳个没完的右眼皮,由于刚刚上了山,他衣摆蹭上了些灰尘。
“大人!”
正在此时,一声暖融融又带着清甜的声音在堂下响起。
路栖鹤循声望去。
南知意正朝着他招手。
和他一样,女人鬓发上也沾着草屑与尘土,衣衫甚至刮出了个缺口,一张小脸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灰块,就连右侧发髻下的绒球都丢了一个。
可她那双眼睛偏亮得惊人,细碎的光在瞳仁里跳跃,像闪耀着的满天星子。
“大人你快来看,苏仵作在李万财的尸体上找到线索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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