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她将十指抠进石缝。
指甲断裂翻卷,白色斗篷下皮肤青筋暴起如蛛网。
片刻之后,张青遥便双眼圆睁,嘴角凝固着凄厉的扭曲,僵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阿姊!”南知意见状,一双杏眼中蒙上水雾。
她飞身上前,跪在地窖中阴湿无比的地面上,颤抖着捧起张青遥因练习扎纸人而遍布老茧的手。
此刻,那双手已经冰凉。
两双手触碰的一瞬间,南知意猛地后仰,眼瞳再次变得混沌。
这回,一个烧得通红的火炉出现在她眼前。
南知意艰难地眨了眨眼,试图阻挡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热气。
“青遥,你不是想为你哥哥报仇吗?那就成为我们鬼面大人的信徒,吞下这口碳,你就成了!”
耳畔,一道阴柔无比的声音炸响。
南知意想回头看,头却好似被无数双手牢牢固定住,头皮处传来一阵痛感。
然后,她绝望地看到自己伸手探入火炉。
指尖刚触到火炉里的红炭,灼痛感便如岩浆般炸开,她猛地攥紧炭块,掌心瞬间焦黑起泡,皮肤滋滋作响地粘连在炭上。
随之而来的,是滚烫的炭屑如烧红的刀片刮过喉咙,灼烧感顺着食道一路蔓延。炭块在胃里炸开,五脏六腑被不断翻搅、燃烧。
剧痛让南知意浑身痉挛。
一口黑血猛然吐出。
“做的好!青遥,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般模样,你那老相好还不是为了官位抛弃了你?”阴柔声音带着丝兴奋,还在继续洗脑。
“现在你就是我们鬼面大人最得力的下属了,你不是善蛊吗?随我来吧,我将代替鬼面大人,授予你生死蛊……”
意识逐渐回笼。
“看到了什么?”路栖鹤严肃又有些担忧的俊脸出现在南知意面前。
“南知意!你怎么了?”
火折子惨淡的光晕下,路栖鹤看到女孩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有些苍白,皮肤下隐隐透出蛛网般的黑纹,顺着脖颈往衣领里钻。
南知意踉跄着扶住身旁墙壁。
指尖刚触到粗糙的墙壁,痛感骤然炸开,从髋骨蔓延到指尖,每一寸骨头都像被无数蚂蚁啃噬。
“骨、骨头疼…”
南知意的声音碎在喉咙里。
“应该是…毒……毒发作了。”
话音刚落,她的指甲缝里渗出细密的黑血珠,滴在本就黏湿的地面上,然后迅速融入泥土。南知意想抬头看路栖鹤,却发现视线里蒙了层浅绿。
下一秒,寒针穿髓般的痛感再次袭来。
她蜷缩得更紧,皮肤下的黑纹在火光下愈发清晰。
“离开……离开这里。”
南知意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后,两眼一翻,彻底不省人事。
*
再次睁眼时,南知意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青黑色锦缎的床榻上。
身上因毒发而产生的剧痛已经尽数消退。
她艰难地抬了抬酸痛无力的胳膊,身上浮现出的黑纹也早已消失不见。
外堂中传来男人低沉的私语声。
南知意听不清,但第六感让她神经紧绷。
于是女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蹭到了门口,扶着冰凉的门框,将耳朵紧紧贴在窗纸上。
一道苍老无比的嗓音透过极薄的窗纸传来。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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