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向通道深处行进，那股腐烂水草的腥气渐渐被一种奇异的、类似松脂燃烧的甜香所取代。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间隔均匀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残留着一截早已熄灭的黑色灯芯，底部还凝固着一层暗红色的蜡状物质。
“是长明灯。”老郑率先认出了这东西，他停下脚步，从背包里取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凝固的蜡状物，放在鼻尖轻嗅，“这味道……有蜂蜡的甜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金属味。”
小唐立刻凑了过来，将样本放入便携式分析仪。屏幕上的数据很快跳了出来，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成分分析出来了，主要是蜂蜡，但里面混合了大约15%的硫化汞。”
“硫化汞？”刘玥有些惊讶，“那不是朱砂的主要成分吗？有毒性的。”
“没错，但在汉代，硫化汞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矿物，常用于炼丹和防腐。”老郑解释道，“将它混入蜂蜡作为燃料，燃烧时会产生微量的汞蒸气。汞蒸气有剧毒，不仅能防腐，还能有效抑制微生物的生长。这应该就是汉代工匠用来防止通道被菌群侵蚀的手段。”
他指着凹槽周围的石壁，那里的青绿色痕迹明显比通道中段要少得多，甚至有些地方的石壁干净得发亮。“你们看，这些长明灯燃烧时产生的汞蒸气，在通道内形成了一层无形的保护膜，将菌群隔绝在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灯都熄灭了。”
林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灯芯的残留部分。灯芯已经碳化，但断裂处却异常平整，不像是自然燃尽的样子。“像是被人故意掐断的。”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通道深处，“而且是在不久之前。”
就在这时，小马突然发出一声低呼。他一直背着那个“汉代齿轮模拟器”，此刻仪器的屏幕上正闪烁着红光，一个低沉的嗡鸣声从仪器内部传来。
“怎么回事？”林风立刻问道。
小马快速操作着仪器上的旋钮，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是频率检测模块。刚才通过这段有长明灯的区域时，仪器突然接收到了一个稳定的低频共振信号，频率是15赫兹。”
“15赫兹？”刘玥立刻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在夜郎王墓的主墓室里，那些青铜齿轮机关启动时，产生的共振频率也是15赫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