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的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骗了？
他竟然敢骗凉王？
小福子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赵四的鼻子尖声骂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欺瞒殿下，你不要命了？”
狄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手再次按在了刀柄上。
萧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他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怒气，反而多了几分好奇。
“说，为何骗本王？”
赵四闻言，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王爷，草民……草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伸长了脖子，满脸好奇的牛贩子和百姓，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犹豫。
“此事，能否……能否请王爷屏退左右？”
萧煜的眼眉一挑。
“都退下。”
“殿下！”
小福子和狄英异口同声，脸上都带着担忧。
“退下。”
萧煜的声音没有提高，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两人心头一凛。
他们不敢再多言，立刻带着人，将周围的闲杂人等全都驱散到了百米之外。
很快，空旷的牛市上，只剩下了萧煜和跪在地上的赵四。
“说吧。”
萧煜看着他，“本王倒想听听，你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值得用欺君之罪来换。”
赵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回王爷，草民家中，确实没有三百多头牛，只有……只有一百五十头左右。”
“但是草民有路子，能从北狄人的部落里，弄来牛马。”
北狄？
听到这两个字，萧煜的瞳孔，骤然一缩。
一股狂喜，瞬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北狄，大胤王朝北方的游牧民族，全民皆兵，以骑射闻名天下。
他们的战马，高大健壮，耐力惊人。
是大胤朝梦寐以求的战略物资！
可因为两国常年交战，朝廷严禁与北狄通商，边境线上更是层层设防，连一根铁钉都流不出去。
这个赵四，竟然有路子从北狄人手里弄来牛马？
这何止是牛啊！
这是战马！
这是未来逐鹿天下的资本。
是组建无敌铁骑的希望。
萧煜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赵四见萧煜没有发怒，胆子也大了起来。
“草民祖上，就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懂一些北狄的语言。”
“这些年，张德彪垄断牛市，我们这些小户活不下去，草民就悄悄开了条路，用盐、布、粮食，跟北狄的一个小部落换些牛羊，偷偷拿回来卖，勉强糊口。”
“北狄人不要银子，他们只要能吃饱穿暖的东西。”
“只要王爷信得过草民，给草民足够的东西，别说三百头牛，就是三千头牛，三千匹马，草民也能给您弄来。”
“而且他们的牛，都是在草原上训练过的，不仅能拉车，更能耕地，比咱们中原的牛好用多了。”
萧煜的心脏，砰砰狂跳！
这简直是天降的惊喜！
有了这条线，别说春耕，他甚至能提前开始组建自己的骑兵部队。
“好！好！好！”
萧煜连说三个好字，亲自上前，将赵四扶了起来。
“你很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凉王府的司农曹官，正八品！”
“专门负责与北狄通商一事！”
“你的家人，本王会接到王府里，保他们衣食无忧，安然无恙。”
赵四整个人都懵了！
司农曹官？
正八品？
他一个朝不保夕的走私贩子，转眼间，就成了吃皇粮的官了？
巨大的幸福感，让他几乎晕眩过去。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又要下跪，却被萧煜一把抓住。
“王爷……草民……草民何德何能……”
“本王说你能，你就能！”
萧煜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之后，立刻准备，本王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换回第一批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