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来自现代经济学院 第5章:流言蜚语与“贤内助”人设(1/2)

厨房改革的成效是实实在在的,账面上省下了银子,底下干活的人肚子里多了油水。但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进一块石头,涟漪扩散的同时,也难免搅动了水底的淤泥。洛晚晚这把“火”,温暖了一部分人,也灼伤了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

没过几天,府里的风言风语就开始悄然流传起来。

起初只是些模糊的议论,说新夫人“忒也计较”、“锱铢必较”,没有侯门主母该有的大气。渐渐地,话就越来越难听了。有的说二夫人出身商贾之家(这倒是部分事实,洛晚晚这具身体的娘家确实是皇商),满身铜臭气,把侯府也当铺子来管,失了体统。有的则暗指她刻薄,用度卡得紧,连主子们房里的份例都敢过问,更别提克扣下人了——虽然下人们的伙食明显改善了,但总有人选择性地忽略这一点,或者将之曲解为“收买人心”。

这些流言,像江南梅雨季节的湿气,无孔不入,黏腻又烦人。它们通过小丫鬟的窃窃私语、婆子们凑在一起摘菜时的“闲谈”,甚至某些姨娘“无意”间的感叹,弥漫在侯府的各个角落。

这日清晨,洛晚晚去给太夫人请安,在廊下恰遇萧煜大哥萧炜的宠妾周姨娘。周姨娘生得妩媚,穿着水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袄裙,打扮得比正经夫人王氏还鲜亮几分。她见到洛晚晚,未语先笑,亲亲热热地凑上来:

“二夫人安好。这几日不见,二夫人瞧着清减了些,可是为府中事务操劳了?”她语气透着关切,一双美目却上下打量着洛晚晚略显素净的衣着。

洛晚晚淡淡一笑:“有劳周姨娘挂心,不过是分内之事。”

周姨娘用帕子掩着嘴,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二夫人年轻,心气高,想着把事儿办好,我们都省得。只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姨娘但说无妨。”洛晚晚神色平静,心里却已猜到七八分。

“唉,”周姨娘叹了口气,“就是底下人有些不懂事的,在背后嚼舌根,说夫人您……管得太宽,用度卡得太紧,连各房头自个儿掏体己钱想添点东西,都要盘问半天,显得……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要我说啊,这高门大户的,讲究的就是个脸面和气派,若是太过俭省,倒叫外人笑话咱们侯府落魄了似的。”

这话看似劝慰,实则句句带刺,既点了流言,又暗讽洛晚晚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洛晚晚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姨娘多虑了。侯府的体面,自然要维持。但体面不是靠铺张浪费撑起来的。若账上寅吃卯粮,库房日渐空虚,那才是真正的落魄,叫人知道了,只怕笑话得更厉害。至于各房用度,既是公中出钱,我问一句去向,也是理所应当。若用的是各房自己的体己,我自然不会过问。姨娘说是吗?”

周姨娘被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脸上有些挂不住,干笑两声:“二夫人说的是,是妾身多嘴了。”又闲扯两句,便悻悻然地走了。

秋云在一旁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小姐,您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她自己在背后捣鬼,还跑来充什么好人!”

洛晚晚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跳梁小丑而已,何必动气。她越是跳得欢,说明我们做的事情越是戳到了她们的痛处。走吧,去给太夫人请安。”

来到太夫人的福鹤堂,大嫂王氏已经到了,正陪着太夫人说话。见到洛晚晚,王氏依旧是那副端庄得体的笑容,言语亲切,但洛晚晚敏锐地察觉到,今日太夫人看她的眼神,比往日多了几分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担忧。

请安过后,太夫人留下洛晚晚说话,王氏借口要回去看顾孩子,先一步离开了。

“晚晚啊,”太夫人挥退了左右,只留一个心腹嬷嬷在旁,拉着洛晚晚的手,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你管家这些时日,辛苦了吧?我听说,你定了不少新规矩,府里……颇有些议论。”

来了。洛晚晚心道,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恭顺与一丝委屈:“劳祖母挂心。孙媳年轻,许多事不懂,只是看着账上艰难,心里着急,便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能理顺一些是一些。若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还请祖母教诲。”她先放低姿态,把出发点归结为“为侯府着想”。

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的心是好的,祖母知道。只是这治家如同烹小鲜,火候分寸要紧。太过急切,恐怕适得其反。有些老规矩,存在即是道理,一下子改动太大,底下人难免不适应,也容易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