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洛晚晚。她终于明白,萧煜当初为何那么痛快地将中馈交给她,又为何在她遇到阻力时暗中提点甚至出手相助。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能省钱的管家,更是一个能为他打造稳定“钱袋子”、甚至能利用经济手段在某些方面助他一臂之力的“合伙人”!
“所以……开源之事,刻不容缓,且必须稳妥,不能授人以柄,对么?”洛晚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萧煜看着她迅速从震惊中恢复冷静,并精准地抓住了关键,眼中掠过一丝赞许:“不错。赚取银钱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银钱的来路要干净,用途要隐蔽。‘云裳阁’的模式很好,依托内宅,规模可控,目标明确。其他的……徐徐图之,安全为上。”
这是第一次,萧煜如此明确地与她商讨涉及朝局的事务。虽然话语含蓄,但其中的信任意味,已与往日截然不同。一种基于共同利益和初步认可的“合作”关系,似乎在两人之间悄然建立。
“我明白了,侯爷。”洛晚晚郑重点头,“我会更谨慎行事。”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是萧煜的贴身长随墨痕的声音:“侯爷,门房收到一封给二夫人的请柬,是……是晋王府送来的。”
晋王府?
洛晚晚一怔,在原主的记忆里,洛家与晋王府并无深交,她本人更是与晋王府的女眷素无往来。萧煜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墨痕将一封泥金请柬送了进来。洛晚晚接过,请柬做工精致,散发着淡淡馨香,上面写着邀请永安侯夫人三日后赴晋王府的花宴。
“晋王是陛下幼弟,颇得圣心,但其王妃……”萧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与宫中几位娘娘往来密切,性子……比较喜欢热闹。”
这话说得含蓄,但洛晚晚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晋王府是京城顶级的权贵圈子,但这趟水很深,王妃可能是个喜欢搅动风雨的人物。这场花宴,恐怕不只是赏花那么简单。
她捏着那封精美的请柬,感觉它比千钧还重。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已深入卷入朝堂权力的边缘,这请柬就如同一道明确的指令,告诉她,下一个舞台,已经超出了侯府的高墙,指向了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京城贵妇圈,甚至可能牵连到更深宫的隐秘。
是机遇,也是巨大的挑战。在那里,她将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更是整个永安侯府的体面和萧煜的立场。
洛晚晚抬起头,看向萧煜,目光清澈而坚定:“侯爷,这花宴,我去。”
萧煜凝视着她,没有问她是否准备好,也没有叮嘱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让针线房给你准备几身体面的衣裳。晋王府的规矩,让容嬷嬷仔细跟你说说。”
他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让她自己去面对,这本身就是一种更高级别的信任——他将她视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合作伙伴。
萧煜离开后,洛晚晚独自坐在书房里,指尖摩挲着那封请柬。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书房内烛火摇曳,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
侯府内部的斗争尚未平息,朝堂的压力已如影随形,如今,更广阔的贵族社交圈又向她敞开了大门——或者说,发来了挑战书。
前路漫漫,迷雾重重。但洛晚晚的心中,除了凝重之外,却奇异地涌起一股迎难而上的斗志。经济学子的理性告诉她,风险与收益并存。踏入那个圈子固然危险,但也意味着更广阔的信息网、更多的人脉资源,以及……或许能更快解开侯府困境的契机。
她将请柬仔细收好,重新铺开纸张,拿起炭笔。现在,她需要为三天后的花宴,好好做一番“功课”了。这不仅仅是一场衣着打扮的较量,更是一场信息、智慧和心态的博弈。
属于洛晚晚的战场,正在不断扩大。而她,已别无选择,只能披甲执锐,迎风前行。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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