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LAPD的华裔探长,林雪。
“现场勘查进度加快,弹壳标记,血迹采样,所有目击者口供分开录,注意核对细节矛盾点!“林雪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指令明确,瞬间掌控了现场的调查节奏。警员们依令而行,各司其职,效率明显提升。
她很快来到了偏厅门口,推开厚重的红木门。眼光扫过一众洪门核心人物,瞥见被众人隐约围在中心的司徒松,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主动走了过来。
“司徒先生?“林雪在司徒松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我是LAPD重案组探长,林雪!根据多名目击者称,在昨晚的袭击事件中,你曾出手,制伏了多名持枪歹徒?“
她的问题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寒暄。
司徒松放下茶杯,抬起眼,迎上她审视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讪笑:“林探长怕是看错喽!昨晚那么乱,枪林弹雨的,我只是躲得好,运气也还不错,侥幸没被流弹伤到而已!“
“运气好?“林雪不为所动,她的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司徒松的伪装,“我初步研究过现场的弹道分布和打斗痕迹!那几名被金针制伏的歹徒,倒地的位置、角度,以及他们身上唯一的创口,都不是'运气'二字能解释的。那需要极快的速度、精准的手法,以及对人体结构的惊人了解!“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因这言语的机锋而变得凝滞!
司徒松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一点放荡不羁的调侃:“探长同志,我们中医推拿,讲究认穴找筋。说不定就是我慌乱中躲闪,不小心用手肘、膝盖,'巧合'地撞到了他们的某个穴位呢?这种事儿,概率虽小,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对吧?“
林雪定定地看着他睁起眼睛说瞎话,显然一个字都不信,但她目前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司徒松使用了非常规手段!现场太混乱,监控被提前破坏,目击者的描述也众说纷纭!
就在这时,林雪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司徒松在微微变换站姿时,右腿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裤管上还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已经干涸的深色血迹。
那是柬埔寨丛林逃亡时留下的枪伤,虽然经过处理,但昨夜一番剧烈运动,显然又崩裂了道血口子,血流了出来,在裤管上形成了一坨风干的血印。
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头对身边的一名医护人員低声吩咐了一句:“去帮司徒先生检查一下腿伤,重新包扎一下!“
她这个举动,着实出乎司徒松的意料。他微微一怔,透视术下意识地运转,能“看“到林雪表面冷硬的气场下,气血运行平稳中正,并无恶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人情味?
'这个女警探,有点意思!'司徒松心中暗忖,对她的印象变得微妙起来。
而林雪,也同样在打量着司徒松。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中医身上,隐藏着极大的秘密!那种在危局中展现的从容,举手投足间偶尔流露出的、非普通医者所有的杀气与深沉,都令她高度警惕!
但与此同时,他那种幽默自若、仿佛万事不萦于怀的气质,又莫名地让人......不那么讨厌!
问询被安排在一间临时征用的、原本是洪门书房的小房间里。
厚重的书架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和木头陈旧的气息,与窗外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形成了奇异的反差。
林雪坐在司徒松对面,中间隔着一张红木书桌。她的记录本打开,录音笔放在一旁,姿态专业而疏离。
“司徒先生,请再次陈述你的背景,以及昨晚为何会出现在洪门总部的中秋宴会上?“林雪的问题依旧标准而直接。
司徒松姿态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只是来朋友家喝茶聊天。
“我?司徒松,就是个在美国长大的华人,祖上跟洪门有点渊源。但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守着祖传的一点中医手艺,在唐人街开了家'松柏堂'小医馆混口饭吃。昨晚嘛,毕竟是中秋,致远堂陈老爷子发帖邀请,我这个做晚辈的,于情于理都该来凑个热闹,沾沾喜气。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倒霉事?“他轻描淡写,将自己与洪门的关系淡化得如同普通乡邻一般。
林雪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忽然,她抬起头,仿佛随口提起般问道:“我们接到国际刑警组织的一份情况通报,提到前段时间,在柬埔寨西港地区,发生了一起针对某电诈园区的袭击事件,造成多人死伤。有模糊信息显示,似乎有一位亚裔年轻男性卷入其中。司徒先生前段时间,好像也去过东南亚?“
这一问,恰似奇兵突袭,直戳要害!
司徒松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柬埔寨那间冰冷的手术室、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逃亡路上钻心的腿痛......种种画面几乎要冲破记忆的闸门!但他强大的意志力瞬间将这股悸动压了下去。
体内“龙息诀“加速运转,让他自己的气血维持在平稳状态,脸上依旧是那副略带困惑和无辜的表情!
“柬埔寨?西港?“司徒松挑了挑眉,随即露出一个恍然又带着一点后怕的笑容,“哦,你是说那个乱得要命的地方啊!我是去旅游过,普吉岛阳光沙滩多好,听说隔壁西港有什么'新赌场'开张,好奇去看了一眼。结果差点被当做肥猪被宰,吓得我赶紧溜了!怎么,那边出大事了?啧啧,幸好我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