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第166章 疫从神来,我从人治(1/2)

天光未明,北城已陷入死寂。

昨日药王庙焚毁的灰烬尚在街头飘散,今晨却已有十余具尸首抬出,皆是高热不退、口吐白沫,皮肤自脖颈蔓延出蛛网般的青纹,如活物蠕动,触之冰冷僵硬。

有人死前癫狂大笑,有人跪地叩首直至头破血流,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攫住了魂魄。

“药神降罚!毁庙者死!”

流言如瘟疫般在巷陌间疯传,百姓闭门焚香,市集无人问津,连巡街的衙役都戴上了浸醋的布巾,脚步匆匆,不敢多留。

军医监内,灯火彻夜未熄。

云知夏立于“疫源室”中央,眉目冷峻,手中银镊夹着一片从患者衣物上刮下的青灰色粉末。

她将其置于特制琉璃片上,借晨光细察,又滴入一滴无色清液——粉末遇之即颤,泛起微不可见的蓝光。

“果然不是天罚。”她低声自语,眸光如刃,“是**。”

小药灯跪坐在角落的蒲团上,双目虽盲,却始终微微仰首,像是在感知某种无形之物。

她的指尖轻颤,嗓音发抖:“好多心光……在熄。不是自然灭的,是……被吸走的,像有黑雾在啃噬……”

云知夏眸色一沉。

她懂这孩子的“药感”——那是残烛堂秘传的天赋,能感知生命与药性之间的光晕流转。

若连她都察觉到“吞噬”,那这场疫病,绝非寻常。

“传令下去。”她抬声,冷而稳,穿透整座军医监,“封锁北城三坊,禁止人员出入。取所有死者贴身衣物、唾液残渍、排泄秽物,一并送至疫源室。违者,以疫罪论处。”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急促,小药笛跌跌撞撞冲入,额上带汗:“掌令使!西街、东巷、南市……九处药铺的药材昨夜遭窃!不是金银,是那些没人要的陈年药渣、霉变茯苓、枯心莲子——全被换成了灰褐色的饼状物!”

云知夏眼神骤冷。

药渣?

霉药?

偏偏是这些无人问津的废料……若她是疫病的制造者,也会选这些地方下手——无人查,无人管,混入市井后,经煎煮、蒸熏,毒力随烟雾四散。

她转身,走向墙边那幅手绘的京城地势图。

九个红点已由小药笛标记完毕——皆是城中制高之处:钟楼、箭塔、旧坊旗杆、废观阁顶……

“布‘药感哨’。”她下令,“用静频液浸透的素帛,悬于九处高点。小药笛,你亲自吹笛引频,频率按《残烛三十六律》第七调——我要整个京城的空气,变成一张会说话的网。”

小药笛重重点头,转身疾奔而去。

老药痴陈三不知何时也到了门外,浑身尘土,手里还攥着那把砸庙的铁锹。

他声音沙哑:“云姑娘……我那孙子也烧得厉害,青纹爬到了胸口……不是神罚,对吧?你告诉我,不是神罚……”

云知夏看着他浑浊却执拗的眼,缓缓摇头:“不是神。是人。是躲在暗处,用瘟疫当刀的畜生。”

她取出一枚银针,蘸了特制药液,在陈三手臂上轻轻一划,取了滴血样,放入琉璃管中。

“回去,用井水煮沸后饮用,门窗用艾烟熏三遍,床褥曝晒。若明日未见青纹扩散,便不是染疫,而是惊悸所致。”

陈三哽咽着磕了个头,踉跄离去。

夜,三更。

军医监内,九条细线自屋顶垂下,每根末端系着一块素白布帛,静悬于特制药液之上。

忽然,西城方向的布帛毫无征兆地泛起一抹猩红,如血浸染。

“西城哨点异动!”值守弟子惊呼。

云知夏早已披衣而起,手中握着一支细长银管——那是她以“药感探针”改良的空气采样器。

她率军医监精锐,直扑西城废弃药坊。

坊门腐朽,推门即倒。

屋内霉味扑鼻,角落堆满风干的药饼,色泽灰褐,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青霜。

灶台之上,一口铁锅仍在余温中微微颤动,锅底刻着与药王庙底座如出一辙的符文。

她蹲下身,取下一枚药饼,指尖轻捻,粉末簌簌而落。

“空气传播,借药渣为载体,风干后碎裂成孢子,随炊烟、药香、呼吸入肺……再以高热激发毒性,三日暴毙。”她冷笑出声,“他们不是在造神——是在造疫。”

她抬头,目光如刀扫过黑暗角落:“这药饼,准备送往何处?药铺?粥棚?还是……靖王府的药房?”

无人应答。唯有风穿破窗棂,吹得药饼轻颤,仿佛在无声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