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第117章 风里藏针的夜(1/2)

第二日卯时三刻,云知夏站在临时搭起的医帐前。

帐外积雪被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二十来个随军医正、药童挤在雪地里,呵出的白雾裹着怀疑——谁会信一个女子说这闹得边军人心惶惶的寒瘟,是人为投毒?

"各位且看。"她抬手,烽子捧着铜盆上前。

盆里堆着昨夜她用羊皮纸收集的霜尘,在晨光里泛着冷白。

云知夏取火折子引燃盆中干草,火势腾起时,她将霜尘尽数拨入。

"轰——"

火焰突然炸出幽蓝,腾起的烟雾里裹着刺鼻的苦杏仁味。

离得最近的药童猛咳起来,捂住口鼻踉跄后退,眼尾瞬间憋得通红:"这、这烟呛得人肺管子疼!"

"寒瘟不是疫,是夜雾载毒入肺。"云知夏声线冷得像刀,"你们说这是鬼疫,我说是谋杀——有人借夜雾撒毒,专挑咱们边军的薄弱处下手。"

帐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众人转头,见陆沉舟扶着帐杆,独眼里映着幽蓝火焰。

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只扯了扯嘴角,转身往营外走。

皮靴碾过积雪的声音格外清晰,雪地上拖出一道歪斜的痕迹,像条断了脊的蛇。

云知夏望着他的背影,指节在袖中微微收紧——萧临渊说那孩子姓陆时,她便猜了七分。

此刻看他走得踉跄,倒像被抽了主心骨的傀儡。

"阿铁。"她低唤,"去查查北疆三十年前后的守脉阁动向。"

午后,云知夏踩着没膝的雪往边民聚居的破帐区走。

老药驼的住处很好认——帐前堆着半人高的药渣,混着雪水结成深褐色的冰坨。

她掀帘进去时,老人正蜷在草席上,枯瘦的手攥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飘着半根焦黑的药根。

"姑娘是来问毒的?"老药驼没抬头,声音像砂纸擦过石头,"三十年前,守脉阁的人来过北疆。

说是要炼什么'蛊霜',能控人心神。

我偷看过他们的炉子,铁铸的,胳膊粗的管子通到山下。"他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后来山崩了!

石头砸了炉子,血一样的毒水渗进土里,活物沾着就烂——他们怕秘密漏了,放火烧了村子!"

云知夏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接过老人递来的半卷《北毒志》,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三个交叠的丹炉,旁边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蛊霜三式:晨雾引毒,夜露催发,霜尘封喉"。

而边角处的批注,正是前世师兄沈砚的字迹——他总爱在"喉"字右边点个小圈,像朵待开的梅。

"这毒,是守脉阁旧术!"她指尖发颤,"您可知那炉子现在何处?"

老药驼摇头,枯手在《北毒志》上摸了摸:"山崩后,炉身埋在乱石下。

但守脉阁的人没走干净......"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佝偻的背几乎折成两半,"姑娘要查,去西北山口。

那地方风大,毒雾散得慢,炉口残尘......咳咳......还留着。"

夜雾又起时,云知夏裹着阿铁的皮裘,跟着烽子摸出军营。

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

她用油布蒙住口鼻,腰间别着取尘的银针——这是她用萧临渊的玄铁剑磨的,淬了避毒散,专克蚀心蛊。

西北山口的风更猛。

云知夏刚摸到乱石堆后,就闻见浓重的腥甜——是毒雾混着雪水的味道。

她蹲下身,银针轻轻刮过一块焦黑的炉壁,残尘簌簌落在瓷瓶里。

突然,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

"别回头。"